”
花淮秀道:一个师父要害自己的徒弟还要拐这样大的一个圈子,难道不是用心良苦?”
关醒道:师父向来看重自己的名声,莫说杀徒这样的罪名,就连平时的一个小小误会也要再三解释,直到对方再无以后才肯罢休。”
花淮秀缓缓放下手,搁在桌上,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徐徐道:但是如此一来,你弑师的动机就十分明了了。”
只要步楼廉在世一天,关醒和施继忠不但不能在一起,而且施继忠还会有生命危险。在这种压迫下,关醒也好,施继忠也好,都有杀步楼廉的动机。
关醒面色不改地点头道:我在来之前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是凶手,但我也没有证据证明我一定不是凶手。”
花淮秀神色突然一松,笑道:我倒是愿意相信你的。”
关醒道:对我而言,掌门之位不过是jī肋。说不想要,我又的确期待过几年。说想要,它又是个烫手芋头。”
烫手芋头?”花淮秀竖起耳朵。
关醒道:掌门之位只有一个,觊觎它的人却不止一个。”
樊霁景道:二师兄或许是一时糊涂。”
并不止他一个。”花淮秀道,你莫忘记,我说过还有你的师叔。”
关醒沉默,等同默认。
樊霁景茫然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关醒沉吟良久,才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师叔和二师弟一样没有。”
花淮秀心头别地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两条秀眉立刻扭成一根麻花。
关醒视若无睹道:继承掌门之位刻不容缓,又不能让有凶嫌的人得逞,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选择。”
花淮秀突然出声道:不行!”
关醒淡漠地看着他。
花淮秀道:就算你同意,你师叔也未必会同意。”
关醒悠悠然道:你不是我的师叔,又怎么会知道他们不会同意。”
花淮秀道:你适才不是说他们也有野心?”
我又何尝不是?但该认输的时候就该认输。”关醒望着樊霁景,三师弟,你意下如何?”
樊霁景看看花淮秀,又看看他,呆了半天,才道:大师兄,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由你继承掌门之位。”关醒说得铿锵有力。
花淮秀心下一沉。
一前一后走在花间小道里。
夜色已深。
花淮秀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却发现樊霁景始终没有跟上来,最终忍不住停下脚步,无奈地看着他。
樊霁景也站在原地,无辜地看着他。
花淮秀道:为何不走上来?”
樊霁景道:路小,会压倒路边的花花草草。”
其实这条道虽然小,若两人要并肩而行也不是不能,只是少不得肩碰肩罢了。
花淮秀撇嘴道:那件事你考虑得如何?”
樊霁景求饶般地低声叹道:表哥。”
你真想当掌门?”花淮秀心头一紧。
樊霁景脸上出现一刹那的空白,随即讷讷道:我不知。”
花淮秀自嘲地转身道:身为九华弟子,又怎么会不想当掌门呢?”他原以为樊霁景会反驳的,在他印象中,他并不是那种觊觎名利权势的人,事实上,他心目中的樊霁景一直都是呆傻的。但这次,身后却久久没有回音。
他望着道边的花。
红花绿叶藏在夜色里,竟浑然成一色,分不出谁是谁来。
急促脚步声从那头赶来,尽管只是依稀身影,但樊霁景和花淮秀都认出是宋柏林的弟子。
花淮秀眼珠子一转,将心头一刹那涌起的幸灾乐祸压抑了下去,低声道:可能是你师叔手收到了消息。”
樊霁景也低声回道:表哥不希望我当掌门?”
当然。
这两个字差点就冲口而出。
但见那弟子已经走到近前,花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