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怪就怪他之前没有算到花淮秀包扎个伤口需要花这么多时间,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催动内力让血流加速了。但既然到了这份上,他自然不能làng费机会,表白道:只要表哥没事,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花淮秀脸色微红。这话若换了别人来说,他一定二话不说翻脸,但这人是樊霁景,因此他虽感肉麻,但心里头却是高兴的。
表哥,”樊霁景重重地喘了口气,你原谅我了吗?”
花淮秀身体一僵。
得知真相的冲击还留在身体里,经过被追杀那一个月的沉淀,变成一只大大的疙瘩,岂是三言两语一番辩解就能解脱?
造成伤害很容易,但要忘记疼痛就很难。就像樊霁景小腹的伤口,看上去也就是一刀子的事,但是要完全痊愈却又不是要花多少时日。
樊霁景低声叹道:表哥是该恨我的。”
恨?
花淮秀愣了下,脱口道:我怎么会恨你?”若是恨他,为何看到他受伤,自己比任何都要着急和心疼?若是恨他,他又怎么会明明害怕再次受骗,依然坚定地跟他走下去?
他并不恨他。
花淮秀得出结论,他只是害怕。
以前那个樊霁景木讷归木讷,但他自认为是可以将他的心思牢牢抓在手心中的。这种感觉叫做安心。
现在这个樊霁景聪明了,jīng明了,却从他的手掌上跳了出去,反而把他抓在了掌心。这种感觉叫闹心。
尽管还是一颗心,感觉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再信我一次,这么难吗?”樊霁景用近乎卑微的目光祈求般地看着他。
花淮秀心里头堵得说不出话,半天才道:谁让你骗我?”
我是迫不得已。”樊霁景似乎看到花淮秀胸口那根名为坚决的支柱正在动摇着。
花淮秀道:为何不告诉父亲?”他口中的父亲指的是花云海。
樊霁景眼睑一垂,自嘲地笑道:或许是我年轻气盛吧?”
你在骗人。”花淮秀语气陡然变冷。
樊霁景怔忡地抬眸。
花淮秀冷声道:就算白痴被骗多了也会变聪明的。”
樊霁景脸上血色更少,苦笑道:竟连一句话都不信了么?”
花淮秀不语。有时候,越是简单的话,越是难以说出口。就如同很多说长篇大论的人未必因为理直气壮,反倒因为不够理直气壮,所以才不得不用更多的语言来掩饰心虚。
有时候,真理只有一句话,甚至一个字而已。
樊霁景道:我说过,从今以后,我只听你一人的话。”
花淮秀定定地看着他。
樊霁景不避不让。
任何事?”花淮秀不知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樊霁景答得毫不犹豫。
即便是……”花淮秀顿了顿,双颊泛起红晕,目光微微闪烁却直盯盯地望着他道,让你,委身于我?”他将后面四个字念得极轻,几乎是含在嘴里。
什么?”樊霁景似乎没听清楚,身体往前倾了倾,立刻轻哼出声,啊!”
别乱动!”花淮秀紧张地检视伤口,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我看你的伤势起码要在洛阳这一阵子。”
樊霁景抬手抹了把额头冷汗,不行,我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花淮秀不敢苟同地瞪着他。
江南。”
花淮秀眼皮一跳。
樊霁景果然道:花家。”
刺客门不远处,一群黑衣人被捆成一堆。
钟宇嫌恶地丢到手中的鹿皮囊,以后不准用猪血。”
……”辉煌门门下面面相觑。难道下次要用人血?不对,难道还有下次?
其中一名辉煌门弟子道:请钟堂主示下,剩下的人如何处置?”
让刺客门主做完最后一笔生意,然后送jiāo官府。”穷凶极恶的已经被樊霁景解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