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道:那他要如何?”
就是不知要如何。”老陶沉吟道,去还是要去。但正如你说的,小坐片刻就回来。莫要与其他人发生纠葛。”
陶墨想到顾she,心头一热,但看老陶仿佛dòng悉一切的眼神,随之一冷,讷讷道:能有什么纠葛?”
没有便好。”老陶知他又病了一场,不忍再bī他,岔开话题道,县官虽是小官,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县衙下辖三班六房,你若是无事,下午便去与他们打打jiāo道,日后办事也好方便差遣。”
陶墨连忙应是。
老陶道:那位崔典史你已经见过了,若一会儿再见到,切莫忘记多多亲近。”
陶墨又应下。
老陶见他病歪歪的样子,心中不大放心,但府中事务杂多,又委实放不下,只得退一步道:我让郝果子跟着你,你若有什么事不明,只管差他来问。左右离得不远。”
陶墨听他不去,心中有些紧张,要不改日再去也成。”
少爷,我终究有一日要死的。”老陶面不改色道,难道少爷等我死了,便不做官了?”
陶墨大惊失色道:你莫要如此说。我知你不会轻易死的。”
老陶嘴角微抽,少爷,若不是我了解你,还会以为你很遗憾。”
陶墨道:我并非此意。”
我知。你先去用饭,然后与郝果子一同去吧。”
陶墨转身出门,依言吃饭,然后出门。
六房就在县衙左右,出门进门,不过眨眼工夫。
正在里面办公的书吏虽未见过陶墨本人,但早打听过他的样貌,一见他进门便慌忙迎了出来。陶墨一一垂询,表现十分得体。
后有六房经承、管年出迎,又是一番寒暄。
崔炯不在此处办公,今日也未曾来。
陶墨与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便起身告辞。
郝果子跟在他身后,小声道:少爷刚刚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陶墨道:怎的变了个人?”
少爷刚才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样子。”郝果子心直口快。
陶墨怔了怔,脸色黯然。
郝果子似乎意识到适才之言不妥,连忙道:我不是说少爷不学无术,我只是,只是……”
不学无术也没什么。我爹生前也常常如此说我。”
郝果子面红耳赤道:我怎能与老爷相比。”
陶墨道:你说的也不错。我本就是目不识丁,胸无点墨。”
郝果子道:听少爷谈吐,谁能相信少爷目不识丁?”
陶墨苦笑道:不过是听别人说我说得多了,便记住了。这几个字我说得出,却写不出。就是你写出来放在我面前,我也不识得的。”
郝果子道:谁说才高八斗的都一定识字了?”
陶墨突然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之’是什么意思?”
郝果子虽然只是小厮,但小时候上过学堂,认识的字比他要多。
郝果子惊讶道:少爷有心上人了?”
心上人?”陶墨一怔,随即后知后觉地红了耳根,二话不说直奔屋里去了。
留下郝果子呆呆地站了会儿,低喃道:不想少爷竟然这么快就忘了那位旖雨公子。”
卢镇学在谈阳县还是颇有名气的。当初顾she未来之前,他是谈阳县最出风头的人物,谁都知道卢家有位才思敏捷,口齿伶俐,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的卢公子。所以他办起梅花宴,捧场者众多。
陶墨按老陶的话,到的不早不晚。
作为本县父母官,他的到来依旧受到主人热情招待。
卢镇学笑着引他到主桌上坐,我父母外出未归,这里只好由我做主。还望大人莫怪。”
哪里哪里。”陶墨心里默背着等下离开的说辞,随口道,未能拜见令尊令堂,是我的过失。”
卢镇学愣了愣,心想我父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