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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墨却不是这么想。若非上次卢镇学邀宴,他也不会和顾she搭上话,说起来,他还要谢谢他。他脑中这样一想,手便动了起来,举起面前的茶杯道:上次卢府之宴一直未向卢公子道谢,还请多多见谅。”
卢镇学以为他和郝果子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嘲讽自己,顿时缩回举筷的手,拿起杯子皮笑肉不笑道:好说好说!”
两人都抿了口茶。
陶墨连连请他用菜。
卢镇学想现在点菜不免显得气量狭窄,便半推半就地又举起了筷子。
郝果子拿眼睛斜着他。
气氛有些僵硬。
陶墨不知如何是好,看向木chūn。
木chūn随手夹了一筷子的青菜,放进郝果子的碗里,放心,没人与你抢的。”
卢镇学奔着青菜去的筷子只得半路一转,落进香菇炒肉片的盘子里,夹了一片肉,刚要送进嘴巴,就听郝果子不甘不愿地嘟哝道:谁要吃菜,我明明喜欢吃的是肉。”
……
卢镇学觉得嘴里这块肉大概是他吃过的最不是滋味的肉。
一顿饭吃了一半,菜还没有上齐,卢镇学就匆匆告辞。
陶墨挽留了一番,仍是没挽留住。
等他走后,陶墨盯着郝果子道:以后莫要这样了。”
郝果子撅嘴,谁让他当初当众奚落少爷。”
陶墨道:我目不识丁也不是他的错。”
郝果子道:目不识丁又如何?他这种人就是势利眼。”
木chūn浅笑道:势利眼倒也未必。”
陶墨附和道:我看他人倒是不错。”
木chūn瞟了他一眼,道:那就更未必了。”
郝果子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抖露些卢镇学不良的看法,木chūn却不接下去了。
陶墨犹豫了下,又对郝果子道:总之,你都改了吧。”
都?”郝果子愣愣道,还有谁?”
陶墨把头埋在饭碗里没说。
郝果子恍然,你说顾she?”
陶墨吃饭的动作一顿,随即呛起来。
郝果子坐在陶墨的对面,只好瞪坐在一旁仍自顾自吃饭的木chūn道:你快拍拍少爷啊。”
木chūn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伸出手,轻轻拍了两下陶墨的背。
郝果子看得发急,正要亲自冲过去,陶墨却停下来了。
少爷,你没事吧?”郝果子紧张地看着他。
陶墨呛得满脸通红,却qiáng作镇定地挥了挥筷子,继续吃饭吧。”
……哦。”
本来在谈阳县,这种婚约纠纷的案子是很少会告上县衙的,找个讼师在其中调解要比上县衙要快得多。但是那梁家似乎铁了心,这头刚被崔炯劝回去,那头就将状纸递上了县衙。
金师爷拿着状纸去找陶墨,看是否接下。
陶墨正在与兵房经承商量征兵之事,木chūn旁听,面沉如水。
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幕僚,金师爷保留态度。有一点他倒是与卢镇学的意见一致,那便是看木chūn的气度怎么都不像是屈居县衙做师爷之人。
兵房经承看金师爷进来,便匆匆告退了。
陶墨问道:何事?”
金师爷将状纸递给他,梁家状告邱家毁诺,一女两嫁。”
陶墨看看密密麻麻的字,又看看金师爷,道:状纸上写了什么?”
金师爷道:概括起来,便是这两句了。”
木chūn闻言接过状纸,瞄了两眼,道:金师爷所言甚是。”
陶墨道:那我们何时上堂?”
金师爷道:大人要接下这状纸?”
陶墨疑惑道:为何不接?”
金师爷见木chūn看他,便道:我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木chūn又漫不经心道:我看这状纸上的落款,好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