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she目光朝老陶一扫。

老陶道：我是习武之人，身体自然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顾she慢慢走近，淡淡道：我还年轻。”

老陶：……”

顾she走到chuáng前，低头看了陶墨一眼，伸出手，按在陶墨额头上。

陶墨红通通的脸更是红得要烧起来。明明郝果子和老陶都摸过他的额头，却偏偏没有顾she这般让他脸红心跳。

顾she转而去握他的手腕。

陶墨缩了缩，却依旧被按住了。

原来是把脉。陶墨不知自己心中的那股失望从何而来。

老陶看顾she沉吟着放开手腕，道：如何？”

体虚，多思。”顾she皱眉，需调养。”

老陶道：怎么调养？”

顾she道：我头一回看病，要斟酌。”

头一回？”老陶转念一想。也是，以顾she的身份为人，只怕是不会主动却为他人把脉诊治的。

过了会儿，郝果子和顾小甲一道将大夫请了进来。

那大夫一见他们，愕然道：怎的又是你们？”

老陶疑惑道：又是？”

顾she道：我的伤口要换药了。”

大夫道：一会儿帮你换就是。”他走到陶墨chuáng前，低头把脉，须臾放开手，对郝果子道：你替我磨墨，我开方子。”

郝果子低应一声，将大夫的文房四宝拿出来，一声不吭地磨起墨来。

大夫是急性子，不等他将墨磨匀，便夺过笔在纸上飞舞起来。

他开完方子，郝果子正要接，半路却被顾小甲抢了去。

郝果子惊愕道：你做什么？”

顾小甲将方子递给顾she，公子。请过目。”从刚刚就他看出顾she对那张方子感兴趣，此时正是戴罪立功的好时候，怎能错过？

顾she扫了两眼，点点头。

顾小甲这才将方子给郝果子。

郝果子冷哼一声，莫名其妙。”抽回方子转身去抓药了。

大夫便帮顾she换药。

陶墨突然对顾小甲道：讼师请到了吗？”

顾小甲嘴巴一撇，小心翼翼地看了顾she一眼，摇了摇头。

为何？”陶墨一急，便想坐起身。老陶连忙按住他。

顾小甲道：我也不知。据说这是一锤先生的意思。”

一锤先生？”陶墨心凉了半截。若是一锤先生不愿意出手相助，那等于谈阳县一半的讼师都袖手旁观。

还有林正庸，不是吗？”顾she语出惊人。

68、新仇旧恨（五） ...

顾she是一锤先生的弟子，与林正庸门下又曾经发生过嫌隙，既然连他都愿意举荐林正庸，那么老陶等人自然没有反对之理。

陶墨见自己的病耽搁了行程，立刻坐了起来，喘着气道：我们回谈阳。”

老陶皱眉道：要回也要等你退了烧。”

陶墨qiáng打起jīng神道：我没什么大碍。”

顾she道：先喝药。”

陶墨还想说什么，但见房中诸人都是一脸不苟同之色，只好按捺下来。

煎药需费工夫。

陶墨便重新淌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

他迷迷瞪瞪被推醒，老陶坐在他chuáng侧，半搂着他。郝果子拿着勺子轻轻chuī了几下，才慢慢地递过来。

陶墨边喝药边用眼睛四下搜寻着，却不见顾she，不由一阵失望。

老陶道：顾she已经先行回去了。”

……是么？”陶墨垂下眼睑，小口小口地喝着药。

一碗药见底，老陶让他重新躺下。

陶墨不解道：不是说喝完药回去？”

老陶道：有顾she前去当说客，你还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