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陶见他心意已决，叹了口气道：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若真有什么事，记得大声叫。我是说，万一他们滥用私刑的话。”

陶墨点点头道：你也保重。”若幕后之人真的是huáng广德，那么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只怕老陶、金师爷、顾she都有危险。

老陶将身上的袄子脱下来，从铁栅塞进去，夜间冷，你病才刚好，受不得凉。”

陶墨本欲推拒，但老陶似早知他要说什么，塞完衣服转身就走，快得让他喊的工夫都没有，只好抱着袄子默默躺会席子上。

却说老陶将衣服给了陶墨，冻得浑身发冷，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正要进被窝，就看到顾she站在门口。看他模样，应是等了好一会儿。

顾公子。”老陶边推开门，边想着如何下逐客令，但顾she已经在他推开门的刹那抢先一步进了房。老陶不悦道：三更半夜，不知顾公子有何事指教？”

顾she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他如何？”

老陶听他关心陶墨，心中郁闷褪去二三，叹气道：那种地方，能如何？”

顾she抿唇。

老陶想起顾she家世，眼睛一亮，我想救少爷出来，但少爷不愿。除非知府能够网开一面，亲口允准将他释放。”

顾she不语。

老陶心里有几分不耐烦，gān脆直接了当道：顾公子可愿出力？”

依你之见……”

顾相桃李天下，区区小事应该不在话下？”老陶暗骂他装腔作势，明知故问。

顾she淡淡道：顾相桃李天下，与我何gān？”

老陶皱眉。如此听来，他是不愿意插手了。

顾she道：你可知他为何不愿意让你救他出来？”

老陶道：他说他罪有应得。可知府列的那两条算什么罪？若真要说罪，他擅自扣押朝廷命官才是大罪！”

顾she道：他不愿让你救他，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若我抬出父亲的名声，难道就名正言顺了么？”

老陶一窒。顾she是顾相之子没错，但顾she本身并无官职。按朝廷律法，莫说是顾相之子，哪怕是当今皇子，若非皇帝谕旨或印信，也不得擅自调度地方事务。让顾she以顾相之名要求知府释放陶墨何止是名不正言不顺，简直是徇私枉法。

顾she道：我若如此做，岂非更显得陶墨有罪而知府大公无私？”

老陶出身魔教，混迹江湖，习惯于直来直往地解决问题方式，被他这么一说，不免有几分醍醐灌顶之感。但他自然不会说出来，那依你之见，应当如何？”

顾she道：便按规矩办事。”

按规矩办事？什么规矩？”

顾she道：击鼓鸣冤。”

……”老陶嗤笑道，知府虽然是针对少爷，但如少爷所言，他毕竟有小错在先，知府若要借题发挥，也是无可奈何。如何鸣冤？”

顾she道：若是没错，便设法让他出错。若是有小错，便让他成大错。”

老陶道：你的意思是……”

无端扣押朝廷命官本就是错。”顾she道，只是如今还是小错……”

不行。”老陶不等他说完，就断然拒绝道，少爷体弱，在那等地方呆上一天已是煎熬，如何还能呆上十天半个月？”

顾she道：我又怎会想出这等简单之法？”

老陶狐疑地看着他。

顾she面无表情道：既然要错，便让他错得不得不放人不计较，甚至……反水。”

大清早，街上行人寥寥。

顾she披着大氅走到衙门口的大鼓前，拿起鼓槌。

顾小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焦躁道：公子，你，你真的要上公堂？”

顾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