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兆道:锻炼身体是好事啊。童支队就一直锻炼身体,你看,多结实。”
童震虎道:行了,别说这么多屁话,直接奔主题吧。”
刘兆慢悠悠道:人还没到齐,你急什么。”
童震虎憋不住了,用手指敲着桌面道:老刘啊,这次是你不厚道。这么大的情报你不跟我们吱个声?要不是局长下了死命令,是不是打算这件事就蒙我们到底了?到时候你们刑警支队立大功领奖状,我们缉毒支队活该当你们的陪衬,给你们舔鞋底是不是?”
刘兆道:童支队,你这话可重了啊。”
童震虎冷哼道:话有多重?说出来轻飘飘的,能入你刘支队的耳朵?”
刘兆道:你也是当警察的,也知道卧底保密的重要性吧?”
童震虎笑容越发讽刺,怎么?你还担心我跟赵拓棠通气去?你还真看得起我啊,刘队!你自己凭良心说,每次你向我要情报,我哪次不是二话不说的告诉你?你现在居然反倒怀疑起我来了?”
不是怀疑,是策略需要。”
你问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策略需要呢?我每次给你情报的时候有没有拿策略需要跟你搅浆糊?我们这么多年的jiāo情,难道换不来一句事急从权?”
刘兆知道他在气头上,叹息一声,拿着杯子上其他对方串门去了。
他一走,童震虎立马把矛头对准了以前就不对头的常镇远,听说你出差把自己给折腾病了?”
常镇远道:出差把自己给折腾病了不是什么新鲜事,把你折腾病了才新鲜。”
童震虎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事论事。”
凌博今一见气氛不对,立马打圆场道:哎,你说大头停车怎么这么久还没上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
大头迈步进来道:怎么了?都看我gān嘛?”
王瑞呢?”凌博今问道。
大头目光躲闪了下,道:他好像找队长有什么事?”
看他的神色加上昨天的对话,常镇远心里约莫有了数。
没一会儿,竹竿他们也到了。
童震虎失去耐性站起来,你们队长怎么回事?掉茅坑里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竹竿和小鱼儿不知道前因后果,惊异地看着他。刚才童震虎的语气绝对不是善意的玩笑,而是带着怒气的嘲讽。
人都到齐了啊。”刘兆和王瑞从门外走进来。
大头下意识地去看王瑞的脸色。
王瑞低头走到凌博今身边坐下。
凌博今拍拍他的手,怎么了?”
王瑞摇摇头。
常镇远的目光在两人叠在一起的手上凝视了一会儿才缓缓转开。
童震虎不耐烦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刘兆反手关上门,拿出一块白板,上面画着本市的简易地图。我想大家对冰爷这个外号应该不陌生吧?根据童支队提供的情报,这次供货给赵拓棠的就是这位冰爷。”
这件事常镇远有印象,只是故事的主角换了人。
说起来,冰爷这条关系其实是他的。赵拓棠和冰爷向来不对盘,冰爷甚至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录两人的jiāo易记录来勒索,虽然庄峥后来赎了回来,却没有jiāo还给赵拓棠。这件事就成了两人翻脸的导火线。
没想到,这一世庄峥死在徐谡承没有及时出现的人生中,而赵拓棠竟然和冰爷搭上关系做起了jiāo易。
看来故事会有另外一个结局。
常镇远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似乎看到已知的命运正一点点地从他手掌中脱离出去。他现在面对的不仅仅是茫然的自己,还有茫然的未来。
命运的天平主动将砝码加在二十八岁的常镇远身上,才短短几个月,那个四十三岁的庄峥正在他身上慢慢地抽离。
熟悉的自己在消失,他本应对此惊恐和彷徨。可是静下心来,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像想象中那么抵触这一切,至少他坐在这里面对这一切的时候,内心很平静。平静得不可思议,就好像他本来就是常镇远,本来就应该和一群警察坐在一起对付赵拓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