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翟沉吟片刻道:不可力敌,智取如何?”
阙舒眸光一闪,如何智取?”
祁翟道:怕是要兵行险着。”
阙舒泰然道:本王身在突厥,难道不是兵行险着?”
祁翟道:依王之见,大将军生平最恨的人是谁?”
阙舒沉下脸。
祁翟道:依臣之见,应当是背信弃义、卖部下求安的闵敏王。”
阙舒道:他已被本王一箭穿心,还提来作甚?”
祁翟道:闵敏王在古莫塔被一箭穿心时,大将军还是王的阶下囚,根本不曾亲眼目睹。只要王透露口风说战场上死的乃是闵敏王的替身,真正的闵敏王其实正被王囚禁在隐秘处,相信大将军心中定生疑虑。”
即便有疑心,他也不会因此随本王回西羌。当初,他有千百个机会可以杀了本王,一样放过了。”想到这里,阙舒口风一转,依你看,这是否说明他心中是有本王的?”
祁翟轻笑道:若是无心,今日住在小可汗府的便是西羌浑魂王而非锲宿了。”
阙舒畅怀大笑。
祁翟道:臣正是看出将军对王的顾念之意,才心生此计。”
阙舒道:说。”
祁翟道:承接上言,将军乃是面冷内热口硬心软之人,若此时西羌国内传出闵敏王已为圣月教所救的传言,而王却执意留在此地不愿离去,任凭国内态势愈演愈烈,相信将军绝不会坐视不理。”
塔布惊道:这样岂非引起国内大乱?”
祁翟笑道:大乱是大乱,却乱得只有我们几人得知。”
塔布茫然道:这是什么意思?”
阙舒道:你是说,在赫骨面前散布假消息?”
祁翟道:不错。只要王斥责西羌朝臣的信函被将军不经意地撞破便可,西羌国内自然还是风平làng静的。”
塔布道:那一打听不就露馅了吗?”
祁翟道:向谁打听?突厥内乱将起,密加叶护、确珠小可汗和阿力普特勤三人趁突厥可汗病重未愈之际各自巩固势力排除异己尚且不及,哪里还有闲暇去管远在千里之外的西羌?更何况,将军心系西羌安危,绝不会将这等内乱之事透露于突厥知晓。”
阙舒缓缓道:若是他不为所动呢?”何容锦的冷漠他今日已品尝到了。
祁翟道:若是如此,便只能使用下下之策。此计一使,虽能令将军护王左右,但……日后真相大白,只怕更添二位嫌隙。”
嫌隙……”阙舒闭了闭眼睛苦笑道,我与他之间,又岂是一句嫌隙可以说得清楚?你且说来听听。”
是。”祁翟道,王可还记得闵敏王的母亲吗?”
阙舒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厉光,突厥银铃公主。”他说这个名字的时候虽然算不上咬牙切齿,却面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祁翟道:银铃公主其实并非突厥可汗的亲妹妹,而是远房表妹,只因她父亲所在部落临近西羌,才使老王对她诸般忌惮。”
忌惮?”阙舒冷笑连连,不如说是言听计从。”他生母早逝,银铃公主在他年幼时便频频下毒手使绊子,齐契王对此置若罔闻,视而不见,若非外祖父及朝中元老的庇护,他早已成为她yīn谋下的亡魂枯骨。因此,他对好大喜功却又胆小如鼠的闵敏王是轻蔑,但对银铃公主是恨之入骨!若非银铃公主在闵敏王兵败后自知难逃一死,饮鸩自杀后,尸体被焚烧成灰烬撒与江河,说不定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鞭尸泄恨!
祁翟道:其实从王即位后突厥对西羌的态度可以看出,突厥可汗对这位公主并不十分在心。”
阙舒平了平气,徐徐道:突厥一国有数十部落,大小不一,与可汗亲疏远近不尽相同。银铃公主所在的翰班利哈部落首领在可汗登基前支持的是他弟弟密加,可汗自然不会对她在心。”
祁翟道:闵敏王、翰班利哈部、密加叶护…&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