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吗?你可告诉他了?”
刘念无言以对。相熟的,靳重焰算一个,袭明算半个,前者还不知道,后者知道了,却是自己猜到的。
文英道:既然死了,不如死得gāngān净净。如果有人伤心,也只伤心一次。如果有人欢喜……又何不让他继续欢喜下去?”
将心比心,自己做的又何尝不是呢?
刘念道: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文英笑了笑:现在投胎还来得及吧?相识一场,多烧点纸钱给我,我下去贿赂贿赂鬼差,谋个好来世。这一世锦衣玉食,却活得窝窝囊囊,下一世不求富贵荣华,只愿平平安安,也愿……青苗不会再倒霉得遇到我。”他顿了顿,自嘲道,差点忘了,他要做仙人了,不老不死,长命百岁,怎么还会遇到我。你哭什么?”
刘念愣愣地抹了把脸,竟是湿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哭。当初靳重焰误会时,他没有哭。dòng府被人团团围住时,也没有哭。孤注一掷时,更没有哭。文英的了了数语却让他揪心不已,苦苦压抑的情感以共鸣的方式发泄,虽是点点滴滴的流逝,却细水长流地要将整颗心都掏空了。
文英嘻嘻地笑着,慢慢地将头别了过去。
袭明与沥青傍晚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一头牛。沥青说是八蹄牛,用来耕田。
刘念看了看牛蹄,发现膝盖以下竟然分了岔,果然是八个蹄子。
沥青凑近打量他:你哭了?”
刘念道:中午睡了一觉,没睡醒。”
沥青看了眼静室的方向:师父一会儿有事宣布。”
刘念没有问什么事,从沥青对袭明称呼上的改变,有些事不用问已经知道答案。文英站在沥青的身边,满脸微笑,慢慢地诉说着这些年来,两人一起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姨娘与老爷骤然过世,他们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经受着夫人的各种刁难,互相扶持……直到沥青走了,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
可不可以在帮我一个忙?”
文英凑到刘念面前,他才发现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什么忙?”刘念问。
文英道:帮我照顾文家。”
刘念很意外。
文英道:当初,我娘没少给夫人使绊子,那些年,他们活得不太好。唉,换做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临终的愿望会是这个。这就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如今想想,相处这些年,竟也有不少好的回忆。我上学时崴了脚,青苗背不动我,是大哥背我回来的。那时候,他身边连个书童都没有。”
刘念道:有什么话留给青苗的吗?”
文英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不知如何起头,可是思索了半天,却摇摇头道:他前程似锦,我人微言轻,也没什么好留的了。”
八哥拍着翅膀从远处飞来,在刘念头顶绕了一圈:袭明命你速去静室议事!”
自从袭明与摩崖老祖斗法时将八哥押为赌注,它就不再喊袭明师父,而是直呼其名,也不再成天绕着袭明转,每天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现。
刘念跟着八哥到静室,刚伸脚,八哥就拍拍翅膀走。
袭明抬头望了过来,目光淡淡地扫过门外那只越飞越远的小背影,面无表情。
从今日起,沥青便是不弃谷三弟子。”
沥青恭恭敬敬地跪下磕头,然后亲手端着茶水送到袭明面前。
袭明轻啜了一口,看向刘念。
刘念这才发现,自己虽然拜了袭明为师,却没有正儿八经地行过礼。
袭明道:三年之内,你们若是无法筑基,便不用留在不弃谷了。”
三年筑基对一般修道者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对修炼了《圣元无极》的刘念来说,易如反掌。倒是沥青,他学道时年纪已然不小,三年筑基对他而言,实属不易。不过袭明既然开口,刘念与沥青自然没有说不的权利。
刘念离开,沥青被单独留下。
袭明道:水火相克,纵然是双系灵根,也不易修炼。我虽然收了你,却不一定会留下你。”
沥青道:弟子一定刻苦用功,不让师父失望。&rd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