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没有见过先帝,但是当今皇帝的手段与他们口中的先帝却是如出一辙。比如用来打压皇后的史贵妃。
老元帅见他久久不语,知道多年心结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打开的,又道:我虽然不在你的身边,却从未一天不担心你的。”
薛灵璧抬眸。
宗无言就是我的眼睛。”
薛灵璧愕然,他不是皇后的眼线么?”
老元帅含笑道:若是没有皇后眼线这层身份,他又如何能在侯府左右逢源地呆下去?更何况,这层身份还能替你周旋在皇后、薛氏家族之间。不然以你处处独善其身,不与他们为伍的作风,他们又怎么会容忍你这么久?”
岳凌插嘴道:京城还有我们王爷的眼线,他们也时时刻刻关注侯府动静。稍有风chuī草动,便会快马来报。”
眼线?”魔教在各地也有很多眼线,所以对这两个字最是敏感。
岳凌冲他眨眨眼睛,比如说……chūn意坊。”
冯古道眼前顿时闪现出一个笑容明媚,声如chūn风的少女——笑笑。怪不得她看上去不同于其他青楼女子,原来是凌阳王门下。
岳凌道:明尊还记得?”
冯古道微微一笑道:凌阳王手下真是美女如云。”
岳凌道:她们都是自愿的。”
冯古道道:我有说王爷bī良为娼么?你紧张什么?”
岳凌刚想反驳,就听凌阳王不耐烦地打断道:够了。要不是为了他那张爱子心切的寡妇脸,本王才懒得派人去京城呢。”
薛灵璧沉默,但眼中的冰霜却渐渐融化。
冯古道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想伸出手安慰他。但他的手刚刚抬起,老元帅的眼睛便犀利地盯过来。于是,原本要伸出去的手半途又放了下,在茶几上发出轻轻‘咄’得一声。
岳凌刚才被他讥讽过,闻声立刻道:明尊有话但说无妨,何必拿茶几出气?”
冯古道道:我只是担忧。”
担忧?”岳凌道,明尊难道是在担忧自己和侯爷的未来么?”
他的话就好像一根针,将水囊戳出一个dòng,dòng不大,却足以让水找到突破口,she出细流。
老元帅的目光慢慢地在薛灵璧和冯古道脸上一转,缓缓道:我累了。有什么话不如明日再说。”
薛灵璧心头正是一片乱麻,当下站起道:我去厢房里住。”
好。”老元帅点点头,看向冯古道,明尊呢?”
冯古道不动声色地笑道:我当然是……”
住在我隔壁。”薛灵璧面不改色地接下去。
与薛灵璧神似的眼眸微微一沉,老元帅颔首道:也好。我早听说你有个相互扶持照应,同甘共苦,亲如兄弟的朋友,我很欣慰。”
岳凌幸灾乐祸地摸摸胡子。
凌阳王拍着扶手起身道:这一聊就聊到天亮了。我们走,留他们三个在这里继续打哑谜。”
岳凌惋惜地跟着站起。这好戏才刚刚上场。
凌阳王见他磨磨蹭蹭的,忍不住反手拍在他的肩膀上,还不快走!”
岳凌呲牙裂嘴道:脱臼了,怎么走?”
……
薛灵璧看着凌阳王背着岳凌离开的背影,轻声道:猪八戒背媳妇。”说完,他虽然没有回头,但眼角余光却是密切地注意着老元帅的动静。
冯古道用更小的声音反驳道:你怎么知道不是背儿媳妇?”
老元帅淡淡道:夜深了,你们还不去睡?”
是。爹。”薛灵璧和冯古道告退出来,却没有立即去厢房,而是在院中站着,直到屋里的灯光熄灭。
东边黑幕果然被掀起一角,露出一抹深灰。
冯古道见薛灵璧看着老元帅房间的窗户久久不动,不禁道:再来一壶酒?”
不。我怕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