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竭力护她周全。”
桑南溪满眼感激:多谢。”
慕枕流道:珍重。”
桑南溪道:放心。当初有翟通穷追不舍,我和葫芦娘不一样逃到了西南。”
慕枕流惊讶道:你与恩师……”
桑南溪供认不讳道:我是沈相一系。”
慕枕流不禁好奇起他与恩师的关系来。来西南之前,沈正和就曾叮嘱他,若是在平波城遇到了危险,就寄信到盛远镖局,请他们保镖护送,当时他以为与恩师有关联的人是祝万枝,没想到竟然是桑南溪和葫芦娘。
桑南溪道:沈相失势之后,我与葫芦娘受瞿相爷打压,东奔西跑,走投无路才来了西南。”
慕枕流敏锐道:你刚刚不是说,穷追不舍的人是翟通?”
桑南溪一怔,打开折扇摇了摇,掩饰道:翟通是一个,瞿相也是一个。唉,这年头,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他们当年也一定想不到沈相还有复起的时候。”
慕枕流虽觉他话说得有些牵qiáng,似乎在掩饰什么,但一来他不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探究别人的隐私,二来此时也无心思翻陈年旧账,就有着他含含糊糊地糊弄了过去。
随着天光越来越明,桑南溪与醒来的胡秋水依依惜别后,和祝万枝一道启程。
慕枕流向借宿的村民多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便住了下来。
桑南溪走后,胡秋水病情反复,时好时坏,慕枕流无法,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只好留在房间里看护。之后,他明显感到村民总是没事找事地跑进来与他说话,一会儿问胡秋水的病情如何,一会儿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最夸张地还是端着木盆进来问他要不要边照顾人边泡个脚,直到晚上慕枕流回了自己的房间,村民才不来打搅,到了第三日早晨,又是如此。
慕枕流不胜其烦,gān脆将窗户敞开,但是用毯子将chuáng遮住,以免她受风寒,只把自己bào露在窗户下。
如此一来,那村民果然不再烦他。
休养了两日,胡秋水总算有了点jīng神,能坐起来吃东西聊天了。
慕枕流有时间便陪她说话。她说的最多的还是桑南溪,一会儿笑他寒冬腊月还带着把扇子摇啊摇,一会儿笑他总是胡编乱造一些言不达意的词。
慕枕流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深深的眷恋和担忧。
他又何尝不担忧。
到了第五日,胡秋水在慕枕流的搀扶下已经能下chuáng行走,正好她躺得浑身酸疼,便披着个袄子在院子里散步,才走了两步,屋檐上就跳下来一个人。
俊秀年轻的一张脸,却黑沉沉的吓人。
慕枕流平静地打招呼:谢岛主。”
谢非是道:收拾东西跟我走。”
慕枕流蹙眉:为何?”
谢非是道:他们找上门来了。”
慕枕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搀着胡秋水往回走:你先回屋收拾东西。”
谢非是脸色越发yīn沉,多日积攒的不满直冲头顶,几乎要喷发出来,可是想到慕枕流冷淡梳理的眼神,让他硬生生将冲动压抑了回去:你要带她一起走?”
慕枕流道: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
谢非是忍了又忍:快点。”
这次出来,本就是一切从简,慕枕流和胡秋水都没什么东西,两人随便打了个包就能出发。谢非是去牵马的时候,胡秋水小声问道:你相信他?”
慕枕流道:他不会在这种事上骗我。”
胡秋水道:那他会在什么事上骗你?”
慕枕流道:姓名,年纪。”
胡秋水愣住。
慕枕流想了想,大概也觉得好笑,不由笑了笑。
谢非是牵着马过来,就看到两人眉开眼笑的样子,心头的怒火噌地就窜了起来,看胡秋水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心里不禁埋怨起早八百年就下地府的张雨泼来。要不是他太无能,怎么可能还留着这个女人的一条命在这里勾勾搭搭!
三人上路,却只有两匹马。
谢非是吊儿郎当地看着慕枕流,似乎笃定他最后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