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驰洲:……”
唐驰洲咬牙切齿道:你不怕我下药毒死你?”
谢非是皱了皱眉,放下酒坛子道:你下了吗?”
他不高兴,唐驰洲就高兴:下了又如何,没下又如何?”
谢非是道:若是下了,我现在就杀了你。若是没下,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杀了你。”
唐驰洲:……”他一定是蠢成了猪,才会听了方横斜的话,放他一马。
谢非是喝了半坛酒,jīng神慡利,又有心爱之人在侧,兴致极高:有什么不中听的话,趁现在说吧,我至多揍你一顿,绝对会留你一口气。”
唐驰洲身侧一人递了个木匣子过来。
谢非是看了那人一眼道:好好的副总兵不当,当随从?他欺负你?”
杨广翼笑道:我是副总兵,自然是正总兵的随从。”
谢非是道:若想揍他,尽可告诉我。”
慕枕流见谢非是对他十分维护,不由好奇地看着杨广翼。
杨广翼笑了笑道:我本是方府家仆。”
他只说方家而不说哪个方,显然认定慕枕流知道哪个方,自是方横斜无疑了。慕枕流暗道:方横斜的手果然伸得很长。怪不得唐驰洲会成为方横斜的亲信。
谢非是接过匣子,将它打开。
竟是宝戟。
唐驰洲道:物归原主。”
谢非是提起宝戟,随手挥了两下,狐疑道:你有这么好心?”
唐驰洲道:我又不用戟。”
谢非是道:我也不用。”
……
与钝光同出一源的武器竟遭嫌弃?
唐驰洲脸上有些挂不住:好歹它也是钝光的兄弟,钝光被你爹带走了,拿个兄弟回去镇宅也好。”
谢非是将宝戟放回匣子。
也算是,”唐驰洲别开头,支支吾吾地说,表达我对俞夫人的敬意吧。”
谢非是关匣子的手微微一顿。
如此结果,实非我的本意。”唐驰洲见慕枕流眼中的敌意和讥嘲,摇头苦笑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吧。唉,这宝戟也算是那场战斗的见证者,还给你们,我想俞夫人会更加高兴。”
慕枕流垂眸,盯着锐光内敛的宝戟,低声道:它可有名字?”
唐驰洲道:俞夫人的闺名?这我如何晓得?”别说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也要装不知道。
谢非是道:就叫俞夫人吧。”
唐驰洲暗道:这不废话吗?俞夫人不叫俞夫人能叫什么夫人?要是叫了别的,俞东海还不化为厉鬼掐死那人。
慕枕流点头道:好。就叫俞夫人。”
杨广翼道:俞夫人是巾帼女杰,与宝戟这样的神兵利器,真是在相配没有了。”
唐驰洲:……”好像,被奇怪地排斥了?
谢非是将匣子背在身上,一手牵着慕枕流,一手提着半坛子酒往马的方向走:我收下了。”
唐驰洲追了几步道:一场朋友,听我一声劝,不要上京!那里去不得!”
慕枕流握着谢非是的手微微一紧,又有些颓然地松了开来,却被谢非是用力地握紧。他仰头,一口气饮尽剩下的半坛酒,将酒坛子往石头上一摔,豪气gān云:我夫人要去,就去得。”
他翻身上马,弯腰将慕枕流抱到身前,冲唐驰洲道:我也有一句话要对你说。”
唐驰洲一脸凝重。
走的时候将这些碎片收拾了。”谢非是指着酒坛子的尸骨”,省的扎到人。”
唐驰洲目瞪口呆地看着谢非是与慕枕流骑着马,悠然远去的背影,问杨广翼道:既然怕扎到人,为什么要摔它?”
杨广翼憨厚地笑笑。
唐驰洲哼了一声,看着谢非是和慕枕流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渐渐地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