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枕流看着他。
谢非是笑眯眯地搂着他:是师弟的人更好,好吃的好喝的好好地伺候着。日子过得何等舒心!”
尽管方横斜出手救过自己,慕枕流对他仍心存戒备,怕他另有后招,只是不好在谢非是面前说。加上吉同府紧邻西北,与景迟太近,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他衡量再三,还是同意了谢非是的建议。
入望南府之后,马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正巧迎亲队敲锣打鼓地路过,谢非是策马上去凑热闹,凑到新郎官边上,说了几句吉祥话。
新郎官见谢非是长得乖巧讨喜,慕枕流又清秀斯文,十分有好感,便给了几个铜板。
谢非是怂恿慕枕流道:你也说几句,让新郎官再给几个。”
新郎官笑道:两位兄台要是不嫌耽误工夫,就随我喝杯喜酒,有什么吉祥话,咱到了喜宴再说。”
谢非是早就吃gān粮吃淡了嘴,闻言大喜,点头道:求之不得。”
慕枕流本惦记着赶路,看他馋嘴的样子,也不好扫兴,便默许了。
只是新郎官迎了亲,又要往回赶,来来回回耗费了不少时间,让兴致勃勃的谢非是有些不耐烦,好在新郎家与新娘家是邻村,隔得不远,总算在太阳落山之前拜了堂。
谢非是带着慕枕流混在村民中吃吃喝喝。
村民见两人样貌与打扮不俗,都过来攀谈。这个问成家没,那个问做什么营生。谢非是一概说成家了,做的是保镖营生,闲扯得天花乱坠,将村民们唬得一愣一愣的。
等酒宴散了,新郎的兄弟们看他们没有住处,就带到自己家里安置。
谢非是看慕枕流白白嫩嫩的样子,实在与那gān草铺的chuáng不甚相配,就脱了自己的外袍子铺在身下,让他躺上去:我们明儿进城,找最好的客栈要最好的房间狠狠地睡他个三天三夜!”
慕枕流道:我连柴房都睡过,哪里还计较这些。”
你几时睡……”谢非是猛然想起自己造的孽,gān笑着不说话了。
村民的枕头有股油脂味,谢非是就用自己的胳膊当枕头,让慕枕流靠着自己。
慕枕流想起今日新郎新娘成亲的情形,有些睡不着。
还不睡?”谢非是听他的呼吸就知道他醒着,想什么呢?想新郎?”
慕枕流道:你看他们,日子过得这样苦,却愿意分钱给你。”
谢非是道:这是讨吉利。自然是要的。不然日后就没有安生日子过了。”
慕枕流道:给了钱就有安生日子过了吗?”
谢非是拍拍他的脸:这样的大喜日子,你就不要忧国忧民了。”
也是。”慕枕流轻笑一声。
谢非是突然道:沈正和待你如何?”
慕枕流道:恩重如山。”
你与他感情如何?”
情同父子。”
谢非是叹了口气。
慕枕流抬眸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道:我要睡了。”
谢非是捏他的脸:你不问问我为何叹气?”
慕枕流依旧闭着眼睛。
谢非是道:我在想,沈正和这个岳父,一定很难讨好。”
慕枕流身体震了下,转头埋入谢非是的臂弯里。
谢非是将他搂入怀中:你笑什么?”
慕枕流红着脸从他臂弯里探出头来:嗯,的确很难。”
谢非是道:夫人会帮为夫的吧?”
慕枕流摇头道:帮不了。”
谢非是原本是开玩笑,听到这个答案却有些真急了,为何帮不了?难道你打算一回京师,就将我一脚踹开?”
慕枕流道:自古岳父对女婿,一向是严格审视。我素知恩师的个性,何止严格,简直严厉。”
谢非是冷哼道:他又打不过我。”
慕枕流正色道:你若是对恩师动武……”怕伤感情他,他没有将话说完,但言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