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道：“叫救护车吧，还要仔细检查一下。”

“好。”车主立刻拿出手机拨打120，又说道：“小伙子，等会儿你可要帮我作证啊。”

“作证吗？”

林雾露出一丝笑意，摇头道：“这附近有监控记录，就算没我作证，你也没事的。”

他也一样。

虽然他需要张雨晴作为证人，但现在也不是必需了。

因为他早就担心这女生的懦弱性格，可能会不愿意，所以提前准备好了手机录制视频，刚才已经把他和张雨晴的谈话情形都录下来了，就算张雨晴不愿意作证也没什么影响。

毕竟，如果没有警方的通缉帮助的话，抓捕那个杀人凶手‘孟贺’还不知道要哪辈子去。

当然了，如果有人证的话，那就更方便了。

“唔……”

这时，张雨晴缓缓醒了过来，蹙着眉头，睁开了眼睛，喃喃道：“我死了吗？”

“没有。”

林雾站起身，低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算你运气好，只是脚断了而已。”

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厌恶这个张雨晴的。

虽然能理解她，但理解不代表接受。

只是，他没想到，裴佳宁明明听到是因为张雨晴的懦弱，才导致她沦落至此，居然还会救张雨晴，让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张雨晴忍着痛躺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天空，低声道：“我刚才……好像看到佳宁了……她救了我吗？”

林雾沉默了一下，蹲下身子，轻声道：“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让她死后也不得安息，张雨晴，你身为她唯一的朋友，你愿意帮她作证吗？”

张雨晴怔了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虽然已经恐惧到了浑身发颤，但还是死死咬住了牙，“我愿意！”

“那就好。”

林雾微微点头，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过了半晌，医院的救护车来了，救护人员把张雨晴搬到了担架上，飞快地抬上救护车，便呼啸着开走了。

林雾回到自己的车旁，上了车，跟着救护车一起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又拿出手机，给李璐瑶拨了过去。

“喂？林雾，我快到了，我小叔也在车上。”手机对面传来了李璐瑶的声音。

“直接去苏市人民医院吧，裴佳宁的那个朋友出了车祸。”林雾说道：“可以的话，让你小叔来医院做笔录吧，证人的腿断了。”

“腿断了？”李璐瑶有些诧异，随即答应下来：“好，那等会儿见。”

结束通话后，林雾便放下手机，继续跟着前面的救护车。

“佳宁。”

林雾握着方向盘，忽然看了裴佳宁一眼，开口道：“你为什么要救她？你没听到吗？就是因为她的懦弱，才导致你变成这样的。”

裴佳宁出现在了副驾驶座上，迟疑了半晌，艰涩地开口道：“……不……怪……她……”

“为什么？”林雾微微皱眉。

裴佳宁一个字一个字地困难道：“……早……知……道……”

林雾不由得一惊，忍不住问道：“你是说，你早就知道那些事是她做的？诬陷你偷手机？还有丢下你逃走？”

裴佳宁缓缓点头。

“那你还帮她？”林雾皱起眉头。

“……朋……友……”裴佳宁艰难地说出这两个字，又说道：“……她……可……怜……”

“……”

林雾沉默了半晌，忍不住微微摇头，叹息道：“佳宁你都变成厉鬼了，怎么还这么傻？到底是你可怜，还是她可怜啊……”

裴佳宁伸手抓着他的手腕，“……有……你……”

林雾无言以对。

这厉鬼的执念还真是单纯，不是报仇就是喜欢他，也没考虑过其他后果，也不知道裴佳宁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居然还变成执念了。

“对了，佳宁。”

林雾忽然疑惑道：“你在重生之前，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车……祸……”裴佳宁艰涩道。

“车祸？你出了车祸，和喜欢我有什么关系？”林雾愕然道。

裴佳宁摇了摇头：“……是……你……”

“哈？”林雾一头雾水地问道：“你是想说，我出了车祸，所以你才和我认识的吗？”

裴佳宁这才点点头。

“那还真是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