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是艳阳高照的一天。
因为放假,所以南昭头天晚上做作业到很晚才睡。
第二天又起早,送几位长辈离开后,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再睡个回笼觉。
不想刚走几步,就被抓了回来。
命运的后衣领被扼住,挣不开,不得不退回原地。
她泪汪汪的转头,嗓音染着困气,耐着心软趴趴道,“还有什么事吗,靳曜哥……”
“困成这样,昨儿晚上几点睡的?”靳曜看着小姑娘眼下明显的黛青色,皱了下眉。
她皮肤白,熬一个晚上就特别明显。
平时要上课的时候最晚熬到凌晨就睡了,睡眠还算得上充足,看不出来什么。
这会儿就显眼了。
他用指腹轻轻刮了下她眼袋。
南昭缩着脑袋往后仰了仰,大脑困得混沌,迟缓的想了下,说,“可能两点左右吧,没太注意。”
“昨天挂了视频就让你早点睡,话都听哪儿去了?”
靳曜俊脸黑了黑,掌心掐着她后颈,南昭只好仰着脑袋,快压进他怀里都没注意。
毛茸茸的一只兔子。
他忍了忍,没控制住,克制的揉了几下。
“我又算了一会儿题嘛,不写完怕思路就忘了。”南昭哼唧两声,晃着脑袋躲,“好痒,哥哥。”
靳曜松开她。
“然后又玩了一小会儿手机,就困得睡着了。”
南昭去扒拉他手,还想回去补觉。
嗯哼唧唧的撒着娇。
这要是搁在平时,靳曜就由着她了。
小姑娘困得可怜兮兮的,蔫得像棵缺了水份的小白菜。
但今天不行。
他揉乱了她脑袋,低声说,“先忍忍,给你约了中医,大夫等着呢,回来再继续睡。”
“嗯?”南昭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什么中医?”
“给你调理身体。”靳曜让她赶紧上楼换衣服,“大夫说你生理期肚子疼是内分泌失调跟体寒的问题,女孩子必须得重视。”
南昭:“……”
她这下彻底不困了,抓了抓头发往上跑。
啊啊啊。
跑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瞪他,脸蛋儿通红,表情略微抓狂,“你一个男生老记我这些做什么!”
雪白的耳尖和脖颈都是红红的。
靳曜挑了下眉。
这就害羞了?
啧,他这还什么都没说呢。
那以后怎么办。
南昭囫囵的洗了把脸,扎了个低马尾,换好衣服蹬蹬跑下来,还有点别别扭扭。
哪有女孩子的生理期天天被男生挂在嘴边的。
尤其对方还是个大帅比。
并且是个她天天只要看几眼就满脑子黄色废料想这样那样的帅比,讨厌死了!
南昭看也不看倚在楼梯边的那人,一阵风似的跑到玄关换鞋,在那边阴影里杵着。
靳曜不动。
她只好闷闷提醒,“喂,我好了。”
“嗯。”靳曜低笑。
他唇畔的笑意本就没消失,如此一来,更甚了,连眼底都是浓浓的调侃和逗弄。
南昭磨了磨牙,想咬死他,叫他笑。
这位老中医的诊所在一处很偏的城区,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停车时,上车前还气呼呼的小姑娘,早已经不知不觉枕到靳曜肩膀上睡得天昏地暗。
鼻音呋呋的,轻而细。
靳曜下耷着眼,目光落在她脸上,就这么不厌其烦的盯了一路,半点也不见腻。
偶尔忍不住了,还时不时捏捏她鼻尖,觉得有点儿可爱。
司机停好车,欲言又止的从前视镜看向后面。
他开了一路车,自然没错过他家少爷是怎么将原本抵着车窗安静睡觉的女孩一点点引着靠到他肩膀。
最后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倚进怀里,枕着他胸口睡。
偏生那女孩睡得也很熟。
这边的路段不像高速上那么平整,颠簸着几乎一会儿一下,她竟真没被惊醒。
就那么安心的睡。
司机是靳闻远从本家那边安排过来的,也算是看着靳曜长大,等了一会儿,他还是没动弹,只好开口提醒。
“小曜,到了。”
靳曜掀了掀眼皮,“嗯”了声,又重新盯着怀里这张睡容恬静的小脸看了几秒。
半晌,伸手捏住她鼻子。
“……”
南昭睡得好好的,梦里正在抓彩虹糖。
抓着抓着忽然脚下不稳,径直跌进了云彩里,嘴巴和鼻子都被云堵住,呼吸不过来。
她憋红脸,呼哧呼哧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