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云端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项他根本办不到的遗言而摔下云端,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因为这样对他来说反而更好,没有恩怨情仇,没有名利追逐,有的只是平淡。
可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成天蹦蹦跳跳,既冲动卤莽勇敢又热情的小多宝。
她还好吧?让内务府打了十个板子,一定疼得她哇哇大叫吧?
那丫头素来天真活泼、胆大妄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想要一个丈夫,就劫婚和丁千巧抢;觉得皇上说话刺耳,就嚷嚷著要收回问候皇上的吉祥话,气得皇上当场变脸。那丫头到底在想什么啊?,
但他可以想见她现在一定为了他被圈禁在这儿,而急得到处想办法。
认真说来,这世上真心对他好的,大概只有多宝一人。之前他虽有义父,但义父对他却是严厉多于爱护,苛责多于教导,让他永远也不懂为什么义父高兴时也责打他,不高兴时也责打他,还不准他叫他义父,只要一叫,他就罚他在水里浸泡上一天,冻得他浑身发抖。
现在他终于懂了,原来义父并不爱他,他之所以把他养大,只是为了要报仇。
至于皇上和皇后娘娘,虽然他知道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爹娘,但相隔这么多年,父子间的情感总是疏远而陌生,加上丁千巧的缘故,使得他心中总有著一种看不见的疙瘩存在。
因此说来说去,真正关心他、真正愿意为他拼命的,大概就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毛毛虫了。
是啊!她确实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他就是喜欢她,就是挂念她,就是会不住地想著她;想她在做什么,想她是不是躲起来大哭特哭,还是气呼呼地跑去找皇上理论?或者干脆直接杀到这儿来,再抢一次人?
这不是不可能,毕竟这丫头……
忽地,一阵悉悉簌簌的声响打断了他的沉思。他抬起头,赫然看见一个女子正往这儿来。
乍见那女子的身影,德隆以为是多宝,可等那女子再走近一些,德隆不觉脸色大变,因为来人竟是丁千巧!
“你……你来做什么?”
丁千巧仰起头看著德隆虽然有些憔悴,却依旧俊美迷人的好看脸庞。“我来看你。”
德隆将手里的虾米全部抛人池塘中,然后起身拍拍手,冷淡地说道:“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
“你还是这么冷淡,纵使被你自己的父亲关在这儿,你还是一点悔意也没有。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讨厌到宁可一辈子被圈禁,也不愿意低头认错?”
德隆淡然地瞥了她一眼,“认错?认什么错?”
“你不认为自己有错吗?你在婚礼上当众抛下我和那丫头走了,这对我而言是多大的羞辱,而你居然不认为你有错!”
德隆轻叹口气,走到丁千巧面前定定地看著她,“千巧,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是感情的事,是无法勉强的。”
“我不管什么勉强不勉强的问题,我只问你,你要不要我?要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如果不要你,又何必在皇阿玛面前默认孩子的事?”
丁千巧——愣,“什么?默认?”
德隆点头,“是,虽然有些事情女人比男人更清楚,但男人只要细心点,也应该可以发现才是。”
“你、你想说什么?你知道些什么?”.
他视线移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那孩子的父亲不是我,而是高朋,对吧?”
丁千巧连退好几步。“你……”
“如果这孩子的父亲是我,你何必大费周章地进到这园子来看我?如果这孩子的父亲真是我,你只要在皇阿玛的安排下安安心心地待产,又何必急著想见我?再者,如果这孩子的父亲真是我,纵使到时候宗人府要验亲,你也不必担心,不是吗?但是你没有,你非但沈不住气,还冒著被发现的危险来看我。千巧,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急于见我吗?”
丁千巧瞪著德隆,好半天没说话,突然,她放声大笑起来,“好个德隆,你真不愧是你父亲的儿子,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样狡猾奸诈,观察人微啊!”
德隆眼睛一眯,“你承认了?”
丁千巧冷然一笑,“没错,这孩子的父亲确实不是你,而是高朋。”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在皇阿玛面前说孩子的父亲是我?”
“因为我知道以你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去刺杀皇帝,尤其是当你知道皇帝就是你的父亲时,你更不可能这么做。所以我才会想,如果我能嫁给你成为你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