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伦不敢置信地瞪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儿,看着她伤痕累累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有书房窗户下那棵大榆树挡着,只怕现在她已经香消玉殒了!
她那么讨厌他吗?那么讨厌当他的情妇,甚至讨厌到必须用死来寻求解脱?
果真如此,他便得送她回去。虽然他喜欢她、想要她,却不愿勉强她。因为勉强得到的是不会有好结果。
他伸手拉了拉铃,一名女仆立刻走了进来,「大人!」
道伦视线紧盯着薇薇安,向女仆说道:「一会儿她如果醒了告诉我,我送她回去……」
这时床上的薇薇安像是醒了,又像是在做梦似的,小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不要,你们放了阿伯特,求求你们,放了阿伯特……」
道伦眉头一拧,阿伯特?听起来像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是谁?她的情人吗?「情人」这个字眼才跃入脑海,道伦眉头皱得更紧。他抓住薇薇安的手唤道:「薇薇安,你醒醒,薇薇安!」但薇薇安好象梦到什么可怕的事般,竟狂乱地叫喊着,整个人忽地坐起身,眼睛瞪得老大,「阿伯特,快逃!阿伯特、阿伯特!」
道伦忙伸手拍打她脸颊,「薇薇安,醒醒!」
薇薇安紧紧抓住道伦的手,仿佛将他当成阿伯特,「阿伯特、阿伯特。」
道伦摇头,「薇薇安,看清楚些,我是道伦,不是阿伯特。」她怔楞地瞪着道伦,「道伦?」
「对,我是道伦,道伦﹒罗赛特。」
她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道伦,「我没死?」
「你没死,你还活得好好的。」
「是你救了我?」
道伦摇头,「不是我,当我发现时,你已经往下跳了!」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会……」她几乎浑身是伤,浑身酸疼,但却还是好好的活着,这实在太讽刺了,为什么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呢?
「是我母亲种的那棵榆树救了你。」道伦放开她的手,站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着,「薇薇安,你那么讨厌我吗?」薇薇安一楞,讨厌?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感觉,怎么会讨厌呢?如果硬要说有,那就是他占有自己身子这件事吧!但这可以怪他吗?对他来说,自己就像贝西手下的其它女孩一样,专门出卖灵肉伺候男人,而他只是做了一个男人想做的事罢了!
薇薇安摇头,「我根本不认识你,又怎么会讨厌你?」
道伦蓦地停住脚步,「哦?那你为什么跳楼?你知道如果没有那棵树的话,你现在已经折断脖子了吗?」
为什么跳楼?因为她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因为她不想再忍受那永无止境的折磨和侮辱!
但薇薇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躺着,任由泪水濡湿脸颊和枕头。
道伦瞅着她,一步步移到床边坐了下来,「我问你,阿伯特是谁?」
薇薇安娇弱的身子明显一僵,「你……你怎么知道阿伯特?」
「你自己说的。」
「我……我说的?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
「你做梦的时候说的。他是谁?你的情人吗?」
「不,他不是我的情人,他是我的……」薇薇安陡然住口。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这个男人根本不相信她,既然不相信她,又怎么会相信阿伯特是帝维亚的王位继承人呢?
道伦没有说话,却将薇薇安的犹豫尽收眼底,他也因而据此认定,那个名唤阿伯特的男人一定是她的情人,否则她不会连睡觉都还把他放在心上,甚至他怀疑她之所以会想寻死,也是因为阿伯特。
「你会到这儿来,是不是因为阿伯特?」
这下薇薇安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蓝眸中满是惊慌和戒备,「你……你怎么知道?」
「我认识贝西好多年,很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绝不可能送一个处女来给我,但你却是实实在在的处女。加上你所表现出的种种不合理的行为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贝西手里,否则以你的条件,你不该是娼妓。」
他伸手轻轻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珠,低声问道:「薇薇安,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薇薇安摇头,「不,你帮不上忙的,我的事情谁都帮不上忙。」
道伦微微一笑,「你知道为什么贝西常常送女孩来给我吗?」
薇薇安瞪着他,根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因为我是罗赛特侯爵,而当今国王是我的表兄。我不敢讲自己对国王陛下、对朝政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