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失望了。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夜慢慢低垂,路上行人渐渐变少,巷子里更是静无人踪,杜家依然一片漆黑;不仅他想见的人儿芳踪杳杳,连晚上有书法课的杜元勋也不见人影。丁拓的心开始烦躁起来,难道小梦家里真的出事了?还是她在心碎之下一走了之?
丁拓焦急地开门下车,正当他脚跨上楼梯准备上楼时,有人喊住了他:「先生,你找杜老师吗?」
丁拓回过头,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站在他身后。「我看你昨天来等,今天又来,应该是找杜老师的吧?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
「你知道小梦去哪里了吗?」
「瞧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是杜老师的男朋友,她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杜老先生过世了!真是可怜,他们就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我们看杜老师也是很孝顺的女孩子,没想到竟然没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真可怜,那天晚上我告诉她的时候,她当场就昏了过去。」
听到这话,丁拓一颗心猛地揪紧,呼吸几乎为之停止,老天!杜伯伯过世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大概有四天了,对了,就是星期一晚上,不对不对,是星期一下午,杜老先生在上课时突然昏倒在地,我们几个学生、邻居帮忙叫了救护车,还打电话联络杜老师,可是公司里找不到她的人,下了班也没回家;等到她晚上回来时,杜老先生早就过世了。」
星期一?那不正是在「沙露维雅」发生事情的那个晚上吗?怎么会这么凑巧?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承受得起这种打击?
「小梦人呢?」现在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在哪里。
「应该在家里吧!」
「在家里?可是我等了两天,都没有人进出,连灯都没开,不像有人在家啊!」
「应该在家,可是我也不敢确定,礼拜二她从医院回来后,我们就没有看她出来过,所以应该在家才对。她一个女孩子,不会想不开吧?」
这句话加深了丁拓心中的担忧,他担心她柔弱的双肩如何能承受如此沉重的忧伤,却更害怕她在万念俱灰的情形下真会想不开;四天了,四天来她是怎么度过这每一分每一秒的?
他不敢耽搁,直往二楼奔去。
「小梦,开门,我是丁拓,小梦!」他用力按着电铃,敲打门板,但那沉沉的门后面,依然没有任何声响,丁拓不死心地继续按铃。「小梦,小梦!」
「老天爷,该不会出事了吧?」那位太太瞪大眼睛,忧心忡忡地说,同时身子不觉地往后退,不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小梦!」
该死,没有任何响应!看样子,得找人来开锁了。开锁?对了,她的皮包不是在自己车上吗?皮包里一定有钥匙。
丁拓急急忙忙到车子里取出杜梦颖的皮包,果不其然,皮包里不但有钥匙,连他给她的一串钥匙都在里面。他慌乱地用每一把钥匙试着,终于,门开了,迎面而来是满室的漆黑。摸索了老半天,当他找到电灯开关打开灯时,已是满头大汗;可是在看到屋里的状况后,却让他几乎快掉下泪来。
「小梦!」
杜梦颖缩在沙发的一个角落里,双手抱膝,一动也不动地发着呆,她的长发披在脸上,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衣服,仍是那天下午她身上穿的那一套;而她的手肘膝盖上,有着已经开始化脓的伤口,显然她这姿势已经维持好一阵子了。
「小梦!」丁拓蹲在她面前,低声呼唤着。「小梦,我是阿拓,小梦!」
对于丁拓的连声呼唤,杜梦颖丝毫不为所动,她就像一尊石像般一动也不动。丁拓见状,忍不住用手托起她的脸面对自己,当披散的长发拨开时,那憔悴消瘦得几乎不成形的面容,让他心疼极了:轻轻拥她入怀,他悲不可抑的流下眼泪,一颗颗的泪滴落在梦颖脸上。
是他的错!如果那天下午他不是那么自私地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他们依照原订计画回到公司,说不定她还可以见到杜伯伯最后一面;如果不是自己那多疑的嫉妒心作祟,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更不会任由她在众人面前受辱,心碎的离去,又独自一人面对杜伯伯突然亡故的打击。
「小梦,对不起,对不起!」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减轻他内心的愧疚,更无法挽回已经造成的事实,他该怎么做才能弥补这已铸成的错?
他静静搂着心爱的女人,激动的情绪,久久之后依然无法平复。可是丁拓知道,不能任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