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十七年的进士,曾任上书房大臣,因为办理追讨各省欠款不力而黯然辞官,回到家乡当起农夫犁田种稻,日子倒也过得平和顺利。虽然丁会祥辞官回乡,但因他读过书又曾在朝廷为官,人品端正清廉,备受地方人士的敬重,几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询问他的意见,日子久了,也俨然是一方领袖。
这时,由于朝廷对金川发动战争,后方补给甚急,乃下令各省缴清欠银,而为了归还欠银,各省府台莫不绞尽脑汁找钱,而找钱的门路当然是从百姓身上找。
客气一点的,说是收什么过桥税、水税、盐税;狠一点的,干脆强制规定每一家交多少银子上来,不服气的就大刑伺候甚至入狱,罪名是抗旨。既然抗旨,还有活命的机会吗?于是丁家村死了好几个缴不起税的穷佃户。
丁会祥之所以会辞官,正是因为追缴各省欠银得罪朝臣,如今再看到为追缴欠银而弄得天怒人怨,岂能不站出来说话?但丁会祥毕竟已经不再当官,所以他所说的话,不但不被县令接受,反倒被安插了一个抗旨的罪名送人牢中,准备秋后处决,连丁家村也被弄得鸡犬不宁,大家人心惶惶。而那年,丁夕颜只有十三岁。
十三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却绝对是一个懂得是非的年纪。丁夕颜懂得是非,所以她在丁会祥指引下,千里跋涉来到京城寻找九贝勒煜禄。
煜祗听到这儿,不由自主打断丁夕颜的话,“为什么你爹会认识我九哥?”
“我爹当过太傅,教过九爷几天书。”
“太傅?”经她这么一提,煜祗也隐隐约约想起来,宫里确实有过这么一位姓丁的师傅,只是那时自己年纪太小,实在记不清楚。他定定看着丁夕颜,原本以为她出身贫寒,自己还得费力替她转变身份,如今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嗯!九爷是个念旧的人,虽然我父亲只教过他几天书,实在称不上是师傅,但他却二话不说,立刻禀奏皇上,请皇上即刻停止追缴欠银的事,并严办失职官吏,救了我爹一命。”
“那你呢?”
“我?”
“没错!那时候你虽然只有十三岁,我却可以想象煜禄看见你时的表情,他难道没说什么吗?”
“他……他说……”
“说什么?”
“他说要把我送……送给皇上,可是因为我太小,所以……”
“所以就干脆留你在身边?”
她摇头,“他送我回家,说五年后再来带我进宫。”
煜祗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她之所以能保持完璧的原因。但他接着又想到,“那么树林里所发生的又是怎么一回事?”
谈起那件事,丁夕颜不由得低下头,声音也轻得像蚊子一样,但煜祗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要带我回贝勒府,说是……说是……”
“说是要立你为侧室,是吗?”
“不是,九爷说……九爷说……说要把我送给你或是五爷,要我服侍你们两个其中一人,如果你们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马上告诉他。”
“你不愿意?”
丁夕颜点头,“我虽然从小在丁家村长大,却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我知道五爷是个处处为百姓着想、真正想兴利除弊的好王爷,而十四爷则为朝廷立下大小数不清的战马功劳,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但老九是你们父女和丁家村的救命恩人,你能拒绝吗?”
“不能,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跟着老九回到京城,住在他府里学着怎么伺候男人,是吗?”
丁夕颜艰困地点头,小脸涨得通红,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模样娇美如花,逗得煜祗的心不觉又痒了起来。
该死!他已经要过她两次,可是他现在还想要她。即使知道她是老九派来监视自己的,他仍旧想要她想得浑身发疼。
他动手将她搂进怀中,大手又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游走,一面哑着声音问:“五哥说曾在老九那儿见过你,就是因为这样吗?”
她又点头。
“那树林里的事呢?那几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
煜祗抚弄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那不是老九安排的?”
“我真的不知道!那天九爷突然叫我去,说要收我做侧室,不要我去监视你们了。然后……然后他亲了我,我以为……我以为他是真心的……”
煜祗的手突然用力扣着丁夕颜,眼中冒着熊熊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