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在两人背后传来,“像她那样子的照顾法,不把自己累倒才真有鬼呢!”
“谁?”
煜祗仰起头,看见一个身穿绿色衣裙的女子摇摇摆摆走了进来,他认得,她是煜祺身边的通房丫头碧环。
“碧环见过十四爷。”碧环欠了欠身,来到煜祗面前。
“碧环,你不去陪着五哥,来这儿做什么?”
“五爷让我来替着夕颜妹妹照顾十四爷,哪晓得夕颜妹妹事必躬亲,什么都照顾得很周到,根本没有我上场的余地。”
“喔?事必躬亲?你说说,怎么个事必躬亲法?”
“像喂药,因为十四爷您的牙咬得紧,可伤得又重,所以夕颜妹妹就用嘴对嘴的方式,一小口一小口,把药咬碎和着水送到爷的嘴里呢!还有上药、擦药、为爷净身的事,夕颜妹妹都是自己来,忙得三天没有合眼,衣不解带,连吃顿饭也是囫囵吞枣,好不容易趴在床边休息一下,又是边哭边睡,替十四爷难过得猛掉泪呢!”碧环是苏州女子,说起话来柔柔软软,又快又轻,却把丁夕颜这三天不眠不休照顾煜祗的情形,一点儿不差地说出来。
煜祗听着,幽深的眸子里闪出一道光芒,他看向丁夕颜,“是这样吗?”
丁夕颜蓦地涨红小脸,“没……没有,你不要听碧环姐姐胡说。”
碧环咯咯笑了起来,“哎哟,怎么说我胡说?在爷的面前,话能拿着乱说吗?我和五爷可都是亲眼看见你喂十四爷吃药的样子哪!再说,你那眼睛肿得像核桃,说没为爷哭,任谁都不相信。
煜祗握住丁夕颜的手,略略一偏头示意碧环出去。
碧环一离开,煜祗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为什么说谎?”
“我……我没有说谎,你……你别听碧环胡说……”她手足无措地绞着手绢。
“是吗?”煜祗轻轻一笑,“那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又红又肿的?别告诉我被蜜蜂叮了。”
丁夕颜一愣,好半天才察觉煜祗在取笑她。这儿虽是养蜂夹道,可蜜蜂却不会叮人的。
她又羞又气又急又是跺脚,“你……你不安好心,人家不吃不睡在这儿照顾你,你……你还取笑人家……”
煜祗爱怜地将她的女儿羞态尽收眼底,哑着声音说:“过来这儿躺着,让我抱抱你,亲亲你。”
她闻言,瞪了煜祗一眼,不觉又红了脸,“不……不成,这儿是养蜂夹道,随时有人会来……”
“这儿的笔式是我五哥的门人,没有我的命令不敢擅入的。过来躺着,我受了伤,没法子抱你。”
丁夕颜无奈,依着煜祗的话躺到他身旁。她一躺下,煜祗随即压住她,滚烫的唇毫不犹豫地堵住她的小嘴,极温柔极小心地品尝着她。
久久,煜祗才气喘吁吁地松开她,身子却依然沉沉压着她,“颜儿,你担心我,是吗?”
她将脸埋在他肩窝里,吸嗅着他身上浓烈的男人味,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你是我的主人,我担心你、照顾你,难道不对吗?”
煜祗摇头,嘴唇在那芳香的雪嫩肌肤上轻触着,“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你的关心太超乎一个丫环所应该做的。”
丁夕颜不解地看着他。
他无力笑笑,伸手捧起她的脸,“只有爱人或夫妻,才会用嘴对嘴的方式喂药,才会几天几夜不睡觉陪着。颜儿,你爱我,对不对?否则你不会这样费尽心力照顾一个夺走你贞操的男人,甚至为他哭肿了眼,我没说错吧?”
丁夕颜顿时瞪大眼睛,“我……”
“你不承认?我知道你不会承认,因为在你心中煜禄还占有一定的地位,毕竟他是丁家的大恩人。但无所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的人、你的心完完整整只属于我一个人……”
煜祗说着,眼睛逐渐闭上,声音也逐渐变小。
见他再次熟睡,丁夕颜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是柔顺地承受着他的重量,让他的身子密密实实贴着自己。
她悄悄伸出手轻抚他俊秀的容颜,感觉着他的体温和热度。她是他所爱的男人呵!
只有在这时候,她敢承认爱他;也只有这时候,他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一个人的煜祗贝勒!
是的,她的煜祗贝勒,那个霸道、不讲理,却让她又爱又担心又放不下的煜祗贝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