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我叫云岫衣,悼彼云汉的『云』,晴岫插天如画屏的『岫』,衣以饰外、德以饰内的『衣』,这可是凤姊姊帮我取的名字喔!」云岫衣边吃边抗议,还神气地自我介绍。
楚云轩眉头一皱,咦?居然说得有模有样,还引经据典?八成是大姊,要不就是云二小姐教她的,凭她,根本不可能记得,也不会知道这些诗词章句的。
「那妳要我怎么叫妳?」楚云轩笑问。
「凤姊姊都叫我小岫,看在你是敦煌来的鸟儿,又是凤姊姊的干弟弟,我就勉强让你叫我小岫好了。」
楚云轩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敦煌来的鸟儿?勉强让他叫她小岫?这是什么歪理?亏她还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
他捺着性子道:「妳还没告诉我云二小姐的事。」
听楚云轩提到二姊姊,再想到二姊姊死得那么可怜,云岫衣小嘴一扁,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二姊姊她好可怜、好可怜喔!如果不是那个臭鸡蛋,二姊姊也不会死,娘也不会死,我也不用离开家里,把自己变成又臭又脏的小笨鬼,就连奶娘都不会死翘翘了,哇!」
说到最后,云岫衣嚎啕大哭了起来。
楚云轩眉头顿时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哭得欲罢不能的云岫衣,「别哭,小岫,妳别哭。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三哥才可以帮妳,嗯?」
她边哭边擦眼泪,「我为什么要叫你三哥?你又不是我哥哥。」
「我的确不是妳哥哥,但我是妳凤姊姊的弟弟,在敦煌九凤中排行第三,记得吗?」楚云轩边帮云岫衣擦眼泪边说。
云岫衣点头,「好吧,看在凤姊姊的份上,我就吃亏一点叫你三哥好了,可是这不代表你就是我哥哥喔!」
楚云轩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笑,意有所指地道:「我也不想当妳哥哥,现在妳可以说了吧?」
云岫衣吸吸鼻子,又喝了一碗豆腐脑儿,才哽咽着说道:「这件事要从凤姊姊离开我们,去当你们这些臭小鸟的头儿说起。」
楚云轩眼神一凛,「和大姊有关?」
「是啊!你也知道,凤姊姊打从一出生就是个漂亮得不得了的大大大美人,奶娘说,凤姊姊五岁时就有人上门提亲;八岁时,来说亲的媒人都把我们家的门坎给踩坏了;到了凤姊姊十二岁那年,连什么王爷啊将军的,都上门来提亲呢!可是奶娘说,凤姊姊从一落地就已经过继给朱雀天女做女儿,这辈子她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嫁给其它男人,除非朱雀天女同意。」
楚云轩点头,确实,不只楚凤衣如此,他们敦煌九凤个个都是如此,每个人的婚姻大事都得经过天女同意,在天女面前发誓。
云岫衣接着说:「正因为凤姊姊生来就注定要去当你们这些臭小鸟的头儿,所以爹爹替她拒绝了所有来求亲的人,并在她十二岁生日那天,亲自送她到敦煌凤宫去掌管凤宫的一切。可是这样一来,就得罪了那个臭鸡蛋。」
「妳一直说臭鸡蛋、臭鸡蛋,那个臭鸡蛋到底是谁?」楚云轩拧眉问着。
「还有谁?就是谢邕那个王八蛋!」云岫衣嗤道。
「谢邕?妳是说吴王的侄子,衡亲王谢邕?」楚云轩惊讶地望着云岫衣。
云岫衣气愤地搥着桌子,一把将桌子劈成两半,「对!就是那个王八臭鸡蛋,就是他害死我二姊姊,还顺便害死我娘!」
云岫衣嘟嘟哝哝地将谢邕如何看上楚凤衣,如何不死心一连几年都派人到敦煌佛窟前等待,最后在得知楚凤衣嫁给南宫无咎后失望而回的经过说了出来。
「谢邕那个王八蛋,知道凤姊姊已经嫁人后,居然把目标转移到二姊姊身上。可是二姊姊生来身子柔弱,一天到晚离不开药罐子,根本就不打算嫁人,也不敢嫁人,再加上对象又是谢邕那种人,自然就拒绝了。」
楚云轩微微一点头,「然后呢?」
「然后谢邕为了强迫二姊姊就范,居然下令全城的大夫、药铺,一律不准卖药给我们家,除非她答应嫁给他。可怜的二姊姊既没有力气和谢邕对抗,又没有银子去其它地方找大夫,就这么活生生被谢邕给逼死了!二姊姊死了以后,娘因为太伤心,没两天也跟着死翘翘,全家就只剩我一个人,我……」说到这儿,云岫衣忍不住又哇哇大哭起来。
楚云轩听得眉头紧蹙,他早知道谢邕贪财好色,可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胆大妄为至此。
「别哭,妳先把事情说完,妳不把事情说完,三哥怎么替妳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