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
楚仪还来不及站好,整个人就往前扑去,重重摔倒在地。
他呻吟一声,咬着牙撑起双手想站起来,却看见一双男人的脚杵在眼前。
他顺着那脚往上一瞧,一张恐怖至级的脸正对着他。
楚仪一愣,几乎失声叫了出来,身子也不自主地往后退,“你……你是……”
那男人微微一扯嘴,一个充满磁性又带着些许慵懒的好听声音响起:“你是第一个见到我没有昏倒、没有吓一跳,也没有鬼叫鬼叫的人。”
楚仪诧异的张大眼睛,又看了一眼这丑得简直是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脸,这时他才发现,原来这人脸上戴了张面具,那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只剩下嘴巴露在外面,教人瞧不清楚原来的面目。
“你……你是独孤瀚?”
那戴面具的男子点点头,一对精光灿然、英气勃发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瞅着楚仪。
这正是让人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传说中好战好杀,却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夏国皇帝——聿皇独孤瀚。
独孤瀚兴致盎然地看着楚仪,看着他沾满尘土、草屑的俊美容颜;看着他狼狈地被锁在铁链中,却掩不住一身高贵傲然的气质;看着他一对水灵灵、情深深,好似会讲话的动人双瞳,忍不住说道:“你真美!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让你做我的女人、我的皇后,只可惜……”言下之意似乎不胜惋惜。
这么赤裸裸、丝毫不加粉饰的话语,听得楚仪又是一愣,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独孤瀚?这个语带调笑、嗓音温柔斯文、脸罩面具的男子,就是传闻中每下一城必屠城劫掠、鸡犬不留、好杀好战的聿皇独孤瀚?怎么他竟然如此……如此温文随和,活像个王孙公子,全不像传说中那般杀气腾腾、霸气冲天?
独孤瀚在椅子上落座,大剌剌地伸长了腿,舒服地往椅被一靠,“说吧,你要什么?”
楚仪不解道:“什么要什么”
独孤瀚嘴角往上轻轻一扯,“如果你留下来陪我,要什么代价?”
楚仪几乎跳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独孤瀚驱身往前瞅着楚仪,那眼神是火烫炽热的,好似正一件件地剥开楚仪的衣裳,赤裸裸地爱抚着他,“我要你,所以打算留你在身边,你愿意吗?”
楚仪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的表情古怪极了。
这男人……这男人居然当众向他求欢?天老爷,想不到独孤瀚居然喜欢男人?真是太意外了。
楚仪想都不想便摇头,“不,不可能!你或许有断袖之癖,或许有不为人知的癖好,但我……却是再正常不过的男人。我只想保全西凉城那些无辜百姓的性命,只想娶妻生子,过着平平凡凡的生活,我……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独孤瀚眼中精光一闪,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楚仪俊美无比的脸瞧,“是吗?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
这么一声反问,楚仪不知怎地,竟没来由地感到惊慌,不自觉地回避着独孤瀚迫人的眼光,“没、没错!”
“只想娶妻生子,过平凡的生活?”
楚仪眼睛瞧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心虚的道“正是。”
独孤瀚翘起腿,背重新靠着椅子,以一种平淡却令人打颤的声音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不过……我倒是可以成全你的愿望,让你平平凡凡的过日子。”
楚仪紧张地瞪着独孤瀚,不知道他接着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什么意思?”
独孤瀚伸手从茶几上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跟着慢条斯理说道:“你应该知道聿皇大军素来所向披靡、每战必胜吧?”
楚仪当然知道,如果他不知道,他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接下西凉城主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呢?
“可是有两个人除外,这两个人硬是让我的军队吃了败仗,你知道是谁吗?”
楚仪眉头一拧,“一个是不是越王雍容?”
“对,就是欧阳雍容,他是西圣欧阳彻的弟弟,不仅熟读兵书,更擅长机关布阵,曾经用五行二十八星宿大阵,硬是将煮熟的鸭子从我手中夺走。想我独孤瀚十岁即位、十六岁亲征以来,还没吃过这等败仗呢!不过那雍容确实是个奇才,如果可以,真想再和他较量一次。至于另外一个……”独孤瀚又看了楚仪一眼,“那就是你,你让我整整耗费了一年又两个月的时间,损失了一万三千一百六十二个兵勇,折损了五名主将,十七名副将,二十三个参将;你说,这笔帐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