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困在这种地方,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还得用这种克难的方式才能填饱肚子,为什么你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妳真想知道?」
楚凤衣一愣,「我……」
「如果妳想知道的话,那告诉妳也没关系。」
他突然凑近她,那距离之近,让楚凤衣又闻到他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气。
「因为妳,因为有妳在,因为可以和妳在一起,所以我很高兴啊!」
她张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他。
「妳不相信,对吧?但我说的都是实话。打从我第一眼看到妳,我就一直幻想着能这样和妳单独在一起,现在梦想成真了,我能不高兴吗?」他低下头,滚烫的唇离她不到一吋,「别拒绝我,我的小凤儿,如果妳再拒绝我的话,那我只好不顾一切……」
话还没说完,地面又开始摇动起来,而随着震动,周遭的山林树木也随着发出轰轰的声音,落石巨岩,夹杂着泥沙黄土,犹如千军万马般朝两人直袭过来。
南宫无咎不假思索、反射性地将楚凤衣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身子护住她。
突然,只听到南宫无咎一声闷哼,随即有水珠滴落在楚凤衣脸上,楚凤衣大惊失色,「你……你怎么啦?你没事吧?」
南宫无咎低笑着,那声音听来有些勉强,「没事,当然没事,如果有事的话,我还能说话、还能保护妳吗?我当然没……事!」
说着,南宫无咎身子一软,瘫在楚凤衣身上动也不动,显然已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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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南宫无咎醒过来时,首先感觉到的,不是头顶上那和煦温暖的骄阳,而是一阵阵余韵悠扬,如龙潜深谷、凤舞九天的箫声。
他觉得怪异,在这空谷中为何会有箫声?
这么一想,他很自然地动了动,想翻身起来。
楚凤衣温柔的声音传来,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他,「别动,你伤得不轻,流了不少血,还是躺着比较好,不要起来。」
南宫无咎看向她,赫见她苍白的脸上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好好的,怎么哭了?」
她摇头,可泪珠已经滴落在南宫无咎手上。
「这……是为我吗?」
这次她没摇头,泪水又滴了下来。
他忍不住心疼,伸手抹去她的泪,「告诉我,这是不是为我而掉的泪?如果是的话,那我此刻就算死了,也了无遗憾:如果不是,那我可真恨不得立刻再让大石头猛砸几下,只为能换得妳为我流的一滴泪。」
她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这人怎么到这时候还没半刻正经?难道你没看见人家已经急得……」
她说不下去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那模样,说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吻,「这么说来,妳是真的为我哭了?妳瞧,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吗?」
她幽幽地瞅着他,「你……何苦呢?何苦为了我,三番两次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呢?现在又让自己受了重伤,你……」
他微微一扯嘴,大手紧紧抓住她的,澄澈的眼直盯着她,「因为我爱妳啊!为了妳,即使要我付出生命我都愿意,何况只是受这小小的伤!」
「但是我……」她顿了顿,犹豫了好一阵子才说:「你知道我身分不同,不是一般女子。我的终身大事,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能决定的,还必须经过天女的同意:而且,即使天女同意,我也不一定能嫁给你,因为你还要接受天火焚身的试炼,还要等我满十八岁,这样……你还愿意吗?」
南宫无咎不在乎地摇头,「我说过,为了妳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何况是接受试炼?再说,妳认为我是那种因为妳的身分而退却的人吗?」
他伸手撩起她左手的衣袖,露出一节恍如白玉的藕臂,轻抚上头一粒珠红色的守宫砂,「我早知妳来自敦煌凤宫,也知道凤宫的规矩,更明白妳必须满十八岁才能嫁人,否则我早在第一次看见妳时就要了妳,妳知道吗?」
楚凤衣再次红了脸,活像被大石头打中似的抽开自己的手,「你!」
「别躲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别把我当成大色鬼,我只是个想爱妳又怕吓着妳的可怜虫罢了。」他勉强说道,接着松开楚凤衣的手,无力地往地上一躺,冷汗不断从他额头滑落,显然这番交谈,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楚凤衣一惊,忙凑了过去,「你很疼吗?你翻过身,让我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