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漠安寻到了陈秋语的院子,他没有进去,只是远远的驻足看了许久,最后在有人出来前离开。
他寻了个僻静无人的地躲着,等着夜幕降临。
他躲在陈府中其实并没有别的目的,他只是...
想要亲眼看着她出嫁,看着她嫁给别人,他想要在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一同感受她的喜悦。
他会祝福她的,
虽然他很嫉妒,嫉妒得要死。
但他会祝福她的。
他藏在一间柴房里,蜷缩在柴堆之后,仰头看着从窗口透露出来的光。
从光亮到暗淡,最后被黑暗吞噬。
就如同他的心,在这初冬的夜晚一点点冷下去,冷得浸骨,让他的身体不受控的颤抖。
很难过。
太难过了,又冷又疼,好似心被撕裂了一样,疼到他眼眶发酸,发红,有湿漉漉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
即便如此疼痛难耐,他还是希望这个夜晚过得再慢点,再慢点。
一声响亮的鸡鸣声打破寂静的夜,他应声抬头,细细的聆听屋外的动静。
慢慢的,外面开始传来动静,下人走动的声音,说话声,还有物件搬动的声音。
他从柴堆后走出来,打开柴房的门,就瞧见一行人匆匆的从眼前跑过。
“快点,听说新姑爷己经出发了,咱得赶紧准备好!”
“哎哟,别急,虽然隔得近,但接亲的队伍得去街上绕一圈才过来。”
“那也得抓紧了,等会老爷怪罪下来。”
几人说闹着,在他眼前消失。
赵漠安在原地站了片刻,抬腿朝着陈秋语的院子走去。
刚一靠近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热闹的嬉笑声,晴儿的声音最大。
“小姐,你可真漂亮呀!简首是仙女!”
赵漠安靠在墙上,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在脑中幻想,新娘子装扮的陈秋语,又会是何种模样?
一定跟晴儿说的一样,美得跟仙女似的。
怎么办,好想看一眼。
双手慢慢握紧拳,来压抑心里突然涌起的强烈念头,强烈到心脏抽疼。
“你是谁?在这干嘛!”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赵漠安深吐一口气,扭头看过去,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西十多的妇人,正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赵漠安垂下眼,“我是新来的,刚刚有叫我过来帮忙。”
有时候长得好,确实容易让人信服。
妇人见他模样实在长得好,样子也乖巧,便信了他的话,抬手指了指院门。
“正好,院子里需要个个高的打打下手,你去帮忙。”
这个差事赵漠安求之不得,他甚至不担心进去被晴儿认出来。现在只要能离她更近一些,什么样的风险他都原意担,什么样的后果他都不在乎,只要能有机会看她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跟着妇人进到院子里,院中西处都挂满了红绸,十分的喜气。
妇人指着偏房前掉落的红绸,“你将那红绸重新挂梁上去就可以了。”
“是。”赵漠安领命朝着偏房走。
这院子不算大,拢共就五间房,中间那间应当就是陈秋语的闺房,需要重新挂红绸的则是闺房右边那一间。
赵漠安按捺下开始疯狂跳动的心脏,朝着偏房走过去。
在路过闺房时,屋里突然传来那道让他魂牵梦萦的声音。
“晴儿,我有些渴。”
上一次听到她的声音是多久?
去年冬天啊,都快一年了。
这道每日都会出现在他梦中的声音,如今终于再一次的让他听见,他突然一下子忘记自己该做什么,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只想静静的待在原地,再多听听他的声音。
“你愣着干嘛,赶紧干活,等会结亲的就来了。”妇人一声低斥让他回魂。
他快步走到偏房前,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绸。
很艳丽的红色,红到刺眼。
地上有凳子,显然掀起有人试图挂过,不过失败了。
他踩着凳子站上去,将红绸往梁上挂。
快要挂好之际,他手顿了下,将红绸往旁边挪了挪。
挂好下来,他走到院子观看,那妇人也看了两眼,微微皱眉。
“好似歪了些,你把红绸再往旁边挪一挪。”
“好。”
赵漠安乖乖的听话照做,半点没有不耐烦,走到偏房前,重新站到凳子上,将红绸调整了一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