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插进了腰带当中,不等她回答,就轻轻揉着自己的左臂走开了。
这是最后一次。我对自己说,然后就抛弃它们,再不要想起来。
那个小姑娘似乎真的听从了我的忠告——这一夜平安无事。
晨光从天际洒下的时候,我已经调制好了药剂,一半涂抹在左臂上,另一半喝了下去——那该死的腐臭味儿。
安德烈在向我这边张望,我迎上他的目光,耸了耸肩。他明白了我要说些什么,转过了脸去。
我们按照帕萨里安的指示,启程赶往代达罗斯的陵墓。只是他始终不肯将详细的路线图画出来,于是佣兵们不得不在以后的几天时间里忍受这位大法师并不高明看图能力,并且耐心地为他解释行军地图与通用地图之间的区别。
我在最初的两天里同罗格奥同乘一辆平板车——因为我左臂的伤势使得我没法忍受马匹的颠簸,特别对我这种骑术并不十分高明的骑手来说。但幸好我的药剂很快发挥了作用,左臂的
瘀伤在药水和“医疗之触”的双重作用之下很快就痊愈了。
我不得不对恺萨表示感谢——因为“医疗之触”这种魔法实际上并没有治疗的作用——它的原理是将伤者身上的伤势平分给一位受术者,以此减缓自己的伤痛。忠厚的凯萨自愿充当了我的受术者,分担我的痛苦,并且和我一样忍着恶心喝下了那种用蝙蝠翅膀制成的、散发着腐臭味儿的药剂。
我想这个家伙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我将在今后的某个时间里回报他的这种高尚的行为……也许是以一种远超他的预期的方式。
这一路上平安无事。除去了剿灭了一个由十几只小哥布林所组成的“强盗团体”之外,似乎没什么事情能让这些佣兵们振奋起精神了。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从月光山谷当中拿走了不少月长石,这些宝石的市值已经足以令他们衣食无忧地过完下半生了,若不是安德烈的威望还在维系着这个团队、若不是强尼已经被我除去,我真担心这些家伙会在半路上就一哄而散。
就在秋月二十二日的晚上,我们经历了几天的颠簸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望着远处那座铺满了荒草的高高山岭,在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