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代价。即便是火龙巴卡拉斯的龙语魔法“末日浩劫”,所显示出来的威力也不会比这个“火焰统治”更大些。
这是最纯粹、最狂暴的破坏力,已远远超越了这个时代的凡人们所能想象的极限。
当我重新振作精神,从那已经损毁得不成样子的五芒星之中走出来的时候,原本血脉贲张的战士们都换上了另一副表情——
他们目瞪口呆,鸦雀无声,随着我的步伐沉默地为我让出一条路,脸上除了惊诧,还有敬畏的神色。即便是最暴躁的丘陵巨魔,也只是从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喷出白雾,像见了鬼一样连着后退了几步,似乎唯恐离我太近。
我走到珍妮面前,向她微笑:“送给你的这个礼物如何?用传奇法术制造出来的烟火,可不是每一个姑娘都见得到的。”
“珍妮,好久不见。”
“真是……真是美极了。”艾林的领主、尼安德特人男爵、我许久不见的詹尼佛·马第尔,用她那双噙着泪水的金瞳看着我,喃喃说道。
而后这个姑娘上前一步,用双膝环住我,把脸庞贴在我的胸前:“你终于回来了,撒尔坦。”
充满善意的戏谑欢呼声顿时自人群之中响起,战后余生的士兵们用武器敲打盔甲与盾牌,发泄着大胜之后的喜悦之情。我在这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之中抱紧了珍妮,轻抚她银色的长发,在耳边轻声说道:“从今天开始,这片土地就完全属于我们了。”
顿了顿之后:“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
她的身体在我的怀中僵了一下,而后更紧密地拥抱住了我。
……
……
和煦的阳光从窗户里投射进来,照得我身上升起浓浓暖意。与这暖意同来的还有睡意——我眯着眼睛,靠在柔软舒适的宽大沙发上,手中端着一杯升腾着白色雾气的红茶,懒洋洋地看着珍妮与瑟琳娜在房间的另一侧忙碌。
房间的窗台上摆放着茂盛的盆栽植物,从只在春天开放的白刺花,到只在盛夏开放的所罗门玫瑰,到只在深秋开放的信冬草——这些分属不同花季的观赏植物此刻汇聚一堂,令房间的空中充满了迷人芳香。
这些当然都是瑟琳娜的功劳。
混血公主此次归来,与珍妮相处得竟分外融洽。不知是不是相似的身世令彼此多出了某种熟悉的感觉——一个是从小被折磨、继而背叛了自己母后的女孩,另一个则是父亲下落不明,只能独自坚守领地的女孩。
原本两人在见面的时候还有些尴尬——毕竟是瑟琳娜的那位哥哥将珍妮的父亲变成了魔法傀儡。然而在瑟琳娜当着珍妮的面亲自把那位黑太子锁进了地牢、并且使用魔法以某种残忍的方式限制了约瑟芬的行动能力之后,珍妮对她的态度也变得友善了起来。
不知是我私下里对珍妮所说的那位混血公主的身世经历起了作用,还是珍妮看在我的份儿上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位战略上的盟友。
不过我对瑟琳娜的作法可并没有感到惊讶——即便她是一个混血儿,身体里依旧流淌着一般暗精灵的血液。对于那些生活在地下的异类精灵来说,对亲人拔刀反目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何况她对那位哥哥与母后本就谈不上血肉情深。
此刻她们愉悦地讨论着该如此修剪一个盆景,而我听着两个女孩的闲聊,心里没来由地生出几分幸福感来。
甚至都懒得去想成神之类的事情了。
先贤们总说安逸的生活会令人失去勇气以及进取心,真是一点没错儿。
但实际上,令珍妮此时聚在瑟琳娜身边的原因还不止于此——想到另一件事情,我的头就有点儿疼。
唯安塔的肚子里的那个……我的骨肉。
你们可以想象珍妮在见到她并且得知真相之后的神色……即便我这么一个两世为人、心狠手辣的大法师,都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也许是因为兼具类神与神祗血统的缘故,那胎儿发育得很快。冬月刚刚过去,唯安塔的肚子就变得像怀孕四五个月的人类妇女一样大。照这么个发展速度……再过上三四十天,说不定那小家伙就要出生了。
最终珍妮在听完我的解释之后什么都没说,只对我露出一个笑脸来,然后第二天指派了四位女仆去照顾唯安塔。只是打那之后再没踏进过她的房间半步。
眼下冬月已经过去,已是春月第五日。天气仍未转暖,前两天还下了一场大雪。暂时来说,艾林城是安全的——
那次战斗中由传奇法术“火焰统治”所产生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