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暗精灵女王的睫毛微微颤了颤——我意识到我的自由发挥收到了相当好的效果。
于是我继续说道:“我很累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当真不愿意再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就在刚才……我与他殊死搏斗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她问道。同时轻轻摆了摆手,那些暗精灵侍卫们稍微退后了一些。
“假如我就此死去的话,你会怎样?”说出这句话,我直直地看着她。
暗精灵的肤色要比白精灵苍白一些,这也使得他们脸上的细微反应更容易被人觉察。我敏锐地注意到,米伦的脸颊微微红了一下。这红潮一闪即使,显然她的内心情绪控制得相当好。
但我明白,此时应该点到即止了。再演下去——也许就过头了。
于是不等她回答,我立刻松了手,微笑起来:“已经耽误了太久的时间了,你不想尽快见到那个家伙么?我可是相当期待你看到他时候的表情。”
微微的尴尬、气恼的神色从我的脸上一闪而过,之后是故作洒脱的微笑。我觉得这一切控制得天衣无缝,只等米伦配合我的演出。
她如我所料的那样,迅速恢复波澜不惊的微笑,轻轻颔首:“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想法——我期待我们未来更加密切的合作关系。那么,走吧。”
通道两侧的植被已提前被破坏殆尽,只留下少数几个隐藏极深的强力法阵,看起来一片狼藉。高塔之前的地面上,还残留着未融的冰棱、火焰烧灼的痕迹,就连我最爱的两张长椅都化成碎片。一层大门已经消失不见,只剩门框在越来越冷的寒风里摇摆——一切看起来都是大战之后的样子。
米伦看了看狼藉的现场,低叹一声:“真想不到……你是如何杀死他的。据我所知,那个人似乎得到了某种神圣之力……”
我笑了起来:“要说在一片平原上对拼,我可不是他的对手——实际上我们都低估了他。他现在……几乎就是前世的那个恐怖存在了。然而就如他前世那样——他栽在了女人手上。”
“我把那位小姐绑在一层门前,说要杀了她。他起先装作毫不在意——我险些就上了当。之后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我的匕首只在她脖子上刺进了一寸,他就好像发了疯,所以之前留下的这些魔法陷阱——”
我指向破败不堪的花园:“统统发挥了作用。”
“那个女人呢?”米伦急切地问道,“你没真的杀了她吧?”
“在里面躺着——我当然不会。我们还得指望她打破世界之树的火龙封印。”我随手荡开了两片残破的门板,向大厅的尽头一指,“喏,他就在那里。”
大厅尽头的黄金王座之上,此刻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若隐若现的魔法符文交替闪耀,在雾气的外围形成了一道强力禁制。周围三米的范围之内,空间晃动扭曲,就好像都变成了液体。
这是一个相当强力的魔法结界——高等法术“毁灭法球”。
它能够隔绝法球之内的人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也包括那无处不在的北辰魔力。对于一个法师来说,这是最难缠的结界之一。一旦失掉了与北辰之星的联系,仅仅依靠被魔力淬炼强化过的血肉之躯,不会比寻常的精锐武士好到哪里去。
“他……仍有意识?”米伦看着远处的那个法球,并未再上前一步。
“已经奄奄一息了。”我说道,“考虑到他的自爆极有可能毁灭掉这一整片的空间,我将他囚禁了起来。这样一来,即便他想要用‘麦康提尔的最后一击’与我们同归于尽,那也不可能了。”
米伦远远地看了法球之内的那个人好一会,随后又转过身来看了看我,忽然说道:“撒尔坦,我不得不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做出“早有所料”的样子,无奈地苦笑一声:“请问吧。”
“三年前的秋月二十一日,你记得我同你说过什么么?”她捋了捋耳后的头发,“你还记得,你当时的回答是什么么?”
“告诉她,你已经记不清楚了。”一个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那是他的“幻音法”。
于是我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会儿,摊开手:“我……记不起来。”
“唔……也许你的确记不起来了。”米伦低下头沉思了一阵子,又抬起头看着我,“我给你一个提示。当时我问你,如果我们最终能够打开世界之树的火龙封印,但只有一个人能够获得净化自己的机会,你会怎样选择。”
“告诉她,我什么都没有说。”“幻音术”再次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