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时，所有露瑶蝶突然齐鸣，蝶翼振出的音波竟将碎片重新拼成金簪，簪头杜鹃鸟的眼睛里，正滴下两滴真正的、泛着暖意的回春露。

第四章：云路初行，露痕印仙途

离开霜竹林时，云瑶的青竹簪已变回赤金质地，只是簪头多了道天然的裂痕，像极了洛水岸边的残月。她将最后一只玉瓶塞进雅玲袖中，瓶身上新刻了行小字："以露为引，可唤万蝶"。话音未落，数十只露瑶蝶突然俯冲下来，翅膀上的光纹在雅玲掌心烙下蝶形印记，印记边缘还缠着几缕云瑶渡来的仙元。

"当年我被贬时，曾立誓不再用仙术干涉凡俗。"云瑶望着天玑阁外翻涌的云海，忽然伸手摘下一片云絮，在掌心揉成纸船形状，"可你们看——"纸船抛出的瞬间，云海里竟浮现出凡间城镇的倒影，某个屋顶下，正有个孩童捧着药碗咳嗽，"这孩子得的是'寒骨症'，若不用回春露引子，不出三日便要……"她没说完的话，被雅玲握住她手腕的动作打断。

净灵玉与赤金簪同时发光的刹那，所有露瑶蝶突然冲向云船，翅膀上的光纹连成金线，将云船织成真正的渡船。雅玲看见云瑶腕间的蝶形胎记在发光，胎记周围的皮肤下，竟有细细的露痕在游走，像极了当年她救那孩童时，灵力在经脉里奔涌的模样。"走吧。"云瑶踏上云船时，赤金簪突然飞出，插在船头化作船帆，帆面上用露痕写着八个字："慈悲无过，凡命同天"。

远处灵鹤长鸣三声，云船划破云层的瞬间，雅玲听见玉瓶里传来细碎的声响——那是回春露在玉瓶中晃荡，每滴露水相撞时，都发出了如同孩童嬉水般的清响。而云瑶鬓边的赤金簪，正悄悄渗出微光，将三百年前那道天雷留下的焦痕，一点点润成温润的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