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在人间辗转数州收集的功德记录。布帛展开的瞬间,无数金色光点从中飞出:陈州百姓用指尖血按的红手印在光中闪烁,冀州流民编织的草绳结化作光蝶飞舞,甚至有边疆战士的断剑残刃在光中浮现,每一个印记都化作微光,飘向那些灰败玉简,将它们边缘的黑气一点点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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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仙君的白眉微微扬起,拐杖顶端的玉珠突然爆发出强光,映出布帛深处隐藏的纹路——那是用修士心头血绘制的五界灵脉图,冀州灵脉的节点处正标着一个扭曲的黑色漩涡,而陈州、幽州等地的灵脉支流,已被黑气染成深灰。“有点意思,”老人捻须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功德录倒是不假,只是这望仙台试炼,非过不可。那是验你们道心是否坚韧的关隘,若连自身心魔都无法战胜,如何持神器护苍生?”
他指向殿外一座悬浮在紫黑色罡风层中的孤岛:“那便是望仙台,台心石柱刻着‘问心’二字。!白\马!书.院* ~勉_沸¢悦¨黩¢三日后,若你们能从幻象中全身而退,再来见我。”话音未落,肖飞袖中的铜钱突然再次爆火星,这次竟在云雾中画出一道指向望仙台的箭头,箭头尾部还拖着三缕不同颜色的光——赤红如剑,柔白似带,青碧若星,分别对应着月飞、雅玲与他自己。
雅玲望着望仙台四周翻涌的黑色罡风,那些风刃竟带着与玉简黑气相似的气息,心中不由一紧。她轻抚灵玉,玉面残留着“临潼关”三字的余温,仿佛能听见下界百姓无声的祈愿在风中呜咽。月飞已按捺不住,手按斩邪剑鞘踏上云桥,玄铁剑在罡风边缘发出清越的鸣响:“不就是试炼么?总比看着下界遭殃强。”肖飞则将功德录重新卷好,指尖在布帛边缘的灵脉图上轻轻划过——当功德金光触及冀州节点时,他清晰地感觉到,那漩涡般的黑气竟剧烈扭动了一下,像是被刺痛的活物,同时,灵霄殿内一枚刻着“幽冥海”的玉简突然剧烈震颤,尾部丝线“啪”地断裂,化作一道黑烟,没入云海深处,连带着周围数枚玉简的光芒都黯淡下去。
太白仙君望着那道黑烟,白眉紧锁,袖中突然滑出一面刻着星图的铜镜。他指尖在镜面上飞速划过,镜中映出望仙台的景象——此刻台心石柱已渗出黑气,正凝成三团扭曲的暗影,分别对应着三人最深处的执念。“罢了,”老人低声叹道,“看来黑暗力量已渗透仙庭,这试炼……恐怕不止验心那么简单。”他望向云桥上三人的背影,拐杖在掌心敲了三下,三枚刻着“破妄”的符篆悄然飞出,融入肖飞的铜钱、月飞的剑鞘与雅玲的灵玉之中。
望仙台·心魔迷障
踏上望仙台的瞬间,肖飞感到一股阴冷气息钻入骨髓。这座悬浮于罡风层的孤岛寸草不生,台心矗立着一根三丈高的黝黑石柱,柱身无纹无饰,只刻着两个流淌着黑气的古篆——“问心”。雅玲刚走近石柱,腕间灵玉突然爆发出强光,竟在石柱表面映出倒影:那是她三年前在陈州城废墟中,为救孩童而被厉鬼抓伤的场景,此刻幻象中的厉鬼利爪正穿透石柱,抓向她的咽喉。
“小心!是心魔幻象!”肖飞话音未落,自己面前的石柱突然裂开,涌出无数铜钱虚影——每一枚都刻着“贪、嗔、痴”三字,铜钱旋转着形成漩涡,将他卷入记忆深处:那是他年少时在破庙中,为抢夺半块麦饼而推搡同伴的画面,此刻同伴的脸竟变成黑气缭绕的恶鬼,指着他嘶喊:“你根本不配持功德录!”
月飞的试炼最为凶险。他刚将手按在石柱上,斩邪剑突然不受控制地出鞘,剑身映出的不是自己,而是战死沙场的副将张猛——当年为护百姓,月飞亲手斩杀了被魔化的张猛,此刻张猛的虚影持剑刺来,口中念着:“你若够强,当年为何救不了我?”剑风带着刺骨的寒意,竟与灵霄殿玉简上的黑气如出一辙。
“不能被幻象困住!”雅玲强迫自己凝视厉鬼利爪,指尖掐动“慈心咒”。当利爪触到她眉心时,她没有躲闪,反而将灵玉按在爪心:“我虽无力救尽苍生,但从未放弃过任何一人。”灵玉的柔光瞬间爆发,厉鬼虚影发出一声哀鸣,化作万千光蝶,其中一只停在石柱的“问”字上,竟将那里的黑气灼出一个缺口。
肖飞在铜钱漩涡中感到神魂撕裂般的痛,那些刻着“贪嗔痴”的铜钱正不断撞击他的识海。他突然想起太白仙君的符篆,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溅在悬浮的铜钱上:“我非圣贤,亦有私心,但求问心无愧!”三枚真实的铜钱从袖中飞出,与幻象中的铜钱碰撞,发出“叮铃”脆响,漩涡竟被震出一道缝隙,他趁机看到石柱底部刻着的微小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