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的轰鸣，表面符文寸寸碎裂，墨绿色的淤泥从断裂处喷涌而出，带着一股腥甜的气息。

沼泽中心的漩涡骤然停滞，翻涌的墨汁像被抽走了根基，迅速退去。露出的泥地上，散落着无数刻着符文的碎骨，而正中央，一块漆黑的玉盘深陷在淤泥里，盘面上的三角纹路已裂成蛛网。

“成功了！”雅玲收回灵玉，玉簪已被冷汗浸湿，灵玉上的裂纹还在隐隐发光。月飞拄剑喘息，剑身仍在微微震颤，显然刚才的剑招耗尽了他不少灵力。

肖飞蹲下身，拾起一块碎骨。骨头上的符文与触须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此刻已失去光泽。他想起铜钱卦象的最后一爻：“墨沼为表，骨阵为里，破阵之法，在逆序而击，以正克邪。”

“这些符文是用骨阵驱动的，”肖飞将碎骨递给月飞，“青溪涧的符文应该是骨阵的分流节点，所以冲击逆序会产生对冲力。”他抬头望向沼泽深处，原本浓黑的雾气正在散去，露出远处隐约的石塔轮廓，“看来墨沼只是第一层阻碍。”

月飞擦拭剑身，寒芒映着他年轻的脸庞：“不管后面是什么，这破阵的法子总算找到了。”雅玲轻抚灵玉，裂纹已渐渐平复，她看向肖飞手中的铜钱：“刚才的卦象……你是怎么算出逆序的？”

肖飞将铜钱收入袖中，指尖还残留着青铜的凉意：“青溪涧的水流告诉我，有些阵法的生路，藏在死路的背面。”他望向渐渐放晴的天空，沼泽的腐臭味淡了许多，“走吧，墨沼破了，前面的路才刚开始。”

三人收拾行装，踩着渐渐凝固的淤泥向深处走去。身后的墨沼不再翻涌，只有零星的气泡从泥底升起，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场与符文的博弈。而肖飞掌心的铜钱，正悄然泛起一丝温热——下一个阵法的玄机，或许就藏在某片不起眼的纹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