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衣,“我昨晚怎么回来的?谁给我换的衣服?”
记忆里残存的最后印象,是他望着车窗外,想着回家后得赶紧进屋洗漱、换了衣服,不能让景瞬闻到他身上的酒味。.d~i\n·g^d?i_a*n/k′a.n.s¨h!u~.~c+o*m¨
韦迪追问,“先生,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是你自己换的。”
昨晚迟归吞下解酒药后,不知道哪里来的执念,一言不发地就冲进了浴室。
韦迪不敢拦着自家老板,又怕他一个人在浴室里待着出事,只好胆战心惊地守在了浴室外面。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迟归醉着,但行为举止一点儿没歪,自行换好了衣服就躺在了床上。
韦迪不敢打扰他休息,这才退了出去。
迟归确实不剩一点儿印象。
他的酒量算不上特别好,但从来没有醉成这样过,居然直接断片了?简直头一遭。
他单手压了压还在狂跳的太阳穴,垂落的余光瞥向了自己手里的空杯子,“这杯蜂蜜水你准备的?昨晚回来没打扰到景瞬休息吧?”
韦迪如实将昨晚回家后的情况报备了一边,然后才说,“这水不是我准备的,可能是管家?”
“知道了。~看!书~屋/ _免+费/阅¨读′”
迟归将空杯子搁在了床头柜上,“我去洗漱一下,你先下楼吧。”
韦迪应声,“好的。”
迟归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浴室,热水淋下,唤起该有的清醒和理智。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是遗忘了什么,但想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迟归迅速将自己收拾妥帖,下了楼。
一楼没有景瞬的身影,反倒是前院门口传来了狗宝的叫声。
迟归胃里难受,一时不想吃早午餐。
他快步循着狗叫声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坐着轮椅往回走的景瞬。
两人的目光对上。
景瞬平静地迎了上来,“醒了?”
“嗯。”
迟归看见他膝盖上的甜点盒,“虞臻送的?”
景瞬回答,“对,他知道我今天要回海市了,做了送来给我。.咸′鱼~看?书+ *首\发¨”
迟归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景瞬先开了口,“你让一下?我要进去了。”
语气很平稳,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客套。
迟归侧身给他让了路,追问,“景瞬,我昨晚有没有吵到你?”
“……”
景瞬的轮椅停下,只背对着他,“没有。”
然后喊,“狗宝,过来!”
还赖在门口草坪上的狗宝听见他的呼唤,飞奔而来。
景瞬弯腰揉了揉它的脑袋,然后才冲着迟归问,“我们几点出发去机场?”
迟归眉心微不可查地一蹙,“十二点。”
景瞬点头,“那还有时间,我再上楼休息一会儿。”
他都这么说了,迟归只能点头,“好。”
电梯门隔绝了一人一狗的身影。
迟归觉得景瞬的态度有些反常,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梦里和现实重影又不同,但他的心落得七上八下。
恰时,管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迟先生,早上好,你要吃点什么?”
迟归回过神,问,“我房间的那杯蜂蜜水是你放的?”
管家摇头,“不是。”
“……”
迟归听见这声回答,像是突然有了方向。
不是韦迪,也不是管家,那就是景瞬送了蜂蜜水?
他昨晚不会真的趁着醉酒,没能控制着自己,做了什么冒犯对方的举动吧?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迟归懊恼倍增。
…
回了房间,景瞬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狗宝察觉出他自家景爸的低落情绪,连忙舔了舔他的手背安抚,“呜~”
“乖,我没事。”
景瞬顺着狗宝的脑袋毛,思绪却止不住偏移——
昨晚窥见迟归醉酒后的真情流露后,真正慌乱的人却是景瞬。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得知的“一角真相”,只能是拼尽全力推开迟归,胡乱将被子盖在对方身上后,落荒而逃。
这一夜,景瞬失眠到了天亮。
他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给自己找了无数说服自己的理由。
就比如他对迟归的感情其实不是喜欢,是常年孤单后的那点假性依赖。
再比如,他和迟归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应该设想两人有超越协议发展的可能。
迟归是很好,但他不能贪恋、不能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