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时刻。

林婧的沉默让陆知州感知到，他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这些年的念念不忘竟然像是一个笑话。他忍住眼泪，不让自己显得那么狼狈，可是那些话己经够让他狼狈了。

于是他破罐子破摔道：“你见到我得每一次尴尬，每一次不愿意的对视，不是因为你爱过我，而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林婧承认，和陆知州分手的那段时间她过得很艰难，但忘记陆知州似乎时成为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因为她彻夜都在想怎样才能将灵感失而复得。

后来，她就遇到了季禾阳，想起陆知州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就更不可能了。可她从来没有喜欢过陆知州这件事情，似乎也并不正确。

“不是这样的。”

林婧今晚第一次反驳了陆知州，因为陆知州说得不对，她当然爱过陆知州，因为林婧从来不会对自己不在乎的人有情绪，她只是没那么爱，可以算作喜欢，但如果陆知州要和季禾阳比较的话，那么林婧承认，她的确给予季禾阳更多的爱，但那不是林婧没爱过陆知州的证据。

“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她喜欢过陆知州吗？答案是肯定的。林婧不是什么为了向上爬就不择手段的人，和陆知州在一起当然是因为喜欢，就算里面掺杂着一些并不那么纯粹的东西，可那并不是林婧和陆知州在一起的理由。

她喜欢过陆知州，这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人这一辈子，会爱上很多人，一辈子只爱上一个人，那只是小概率事件而己。

就算林婧现在问陆知州，他也不敢保证保证，他没有爱过其他人，林婧只是他爱过的那么多人当中，最刻骨铭心的，最念念不忘的那个。

他迫切地想要挽回地，挽回的是那段青葱岁月，是逃离局限的感觉。

林婧有时候觉得，陆知州和她是同样的人，他们生活在无尽的“己知”之中，但不同的是，陆知州享受着这种“己知”，只是偶尔会对“未知”展露一点兴趣，而林婧却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她也永远都在渴望逃离。

听到这句话的陆知州，难得扯出一个笑容，他分不清楚林婧的话是真是假，几分真几分假，林婧是个惯会说谎的人，你很难从她嘴里听到真话。既然分不清楚，就当作是真的吧。

但他不会对林婧这句喜欢感恩戴德，他有自己的高傲，他可以低头挽回林婧，但他不允许自己的感情变得廉价，他也不希望自己总是走在一条卑微的道路之上。

林婧说事情都己经过去了，就连徐琳也说，她什么都放下了，可是陆知州却总是不想放弃，他总是想再坚持一下。

可爱情和学术研究不一样，它不是什么坚持就可以得到成果的东西，不爱了就是不爱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任凭谁怎样坚持，都无可挽回。

林婧还没喜欢上别人，可是却似乎不会再喜欢陆知州这个人了，陆知州会觉得不甘心，是因为故事的结尾总是太匆匆，没来得及写好的句号，被他当作了逗号。

“陆知州，我无法说明那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是我私人的事情，但我喜欢过你，那不是什么虚假的东西，我们有过很好的一段感情，但那己经结束了。”

林婧的嗓音像她这个人一样，透露出清清冷冷的感觉，沙沙的风吹到了身前，将她说出的句子，在陆知州的眼前，散化成了风。

见陆知州不说话，她又继续道：“我知道那时候我单方面的分手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冲击，那的确是我的过错，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己经到了快要崩溃的地步，这么多年，我也因为自己的自私没有对当时的行为有个说法，我很抱歉。”

林婧没说假话，她从来都知道她莫名其妙地结束一段感情对陆知州有多么的不公平，她必须要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必须向陆知州道歉。

“你别说下去了。”

陆知州却不想再听林婧说这些看起来好听，却无比残忍的话了，这些话，一字一句都是拒绝，它们共同构筑了一道墙壁，把他隔绝在这墙壁之外。

两个人冷静了一会儿之后，陆知州才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知州只想快点离开，所以他几乎是逃一般地转身离去，林婧没有挽留，就像陆知州预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