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
“朝廷的态度,是拉拢与敲打并存,这意味着什么?”李恪反问道。
钱多多心思活络,立刻反应过来:“意味着,朝廷暂时还不想,或者说,还不敢轻易与我们撕破脸!”
“没错!”李恪赞许地点头,“为何不敢?原因有三!”
“其一,岭南路途遥远,地形复杂,瘴疠横行。朝廷若想对我们动武,所需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劳师远征,胜负难料,代价太大!”
“其二,我们恪州,如今并非毫无还手之力!”
李恪的语气中,带着强大的自信:“我们有数万归心之民,有足以自保的精锐兵甲,有足以支撑战争的钱粮储备,更有一些他们无法想象的底牌!”
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至少,也能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李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们对他们而言,还有利用价值!”
“祥瑞薯,可以缓解粮食危机。雪盐、白糖、水泥,可以带来巨大财富。我们镇抚岭南,可以替朝廷稳定南疆,甚至未来可以作为征伐更南方林邑、真腊等国的跳板!”
“只要我们不公开扯旗造反,只要我们能持续地展现出这种价值,并且在表面上维持恭顺,那位精于算计的父皇,就不会轻易选择玉石俱焚!”
一番鞭辟入里的分析,让在场众人顿时有种拨云见日之感!
原本因为钦差离去而产生的凝重和担忧,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确实,只要恪州自身足够强大,并且能持续为大唐带来利益,就能在朝廷的打压和拉拢之间,找到生存和发展的空间!
“所以……”
李恪站起身,目光扫视着一张巨大的恪州及周边地区的地图,语气斩钉截铁:
“我们接下来的战略,必须调整!”
“过去,我们是韬光养晦,积蓄实力,尽量避免引起长安的注意。但现在,这条路己经走不通了!”
“从今往后,我们的总方针是:内强实力,外示恭顺,积极进取,待时而动!”
“内强实力,是根本!”
李恪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恪州的位置:“军事上,陷阵营的重甲步兵训练、神机营的火器研发与列装,必须不惜代价,加速推进!”
“新式炼钢法、蒸汽动力研究,也要加大投入!后勤上,粮食储备要进一步扩充,确保任何情况下都能支撑一年以上的消耗!”
“财政上,票引的信用体系要进一步巩固,税收制度要进一步完善,确保我们有充足的财力支撑发展和战争!”
“外示恭顺,是手段!”他继续道,“表面上,我们要继续扮演‘忠臣’的角色。朝廷的旨意,只要不触及核心利益,我们可以虚与委蛇,甚至适当配合。该上贡的‘土特产’、‘祥瑞’,继续送!该表忠心的奏章,定期写!要让长安觉得,我们虽然有点‘小脾气’,但还是‘识大体’、‘顾大局’的。”
“积极进取,是拓展!”
李恪的手指,从恪州,慢慢滑向更南方的区域。
“在稳固恪州基本盘的同时,要积极向南拓展!那些尚未归附的俚僚部落,能拉拢的拉拢,能贸易的贸易,冥顽不灵的就用雷霆手段慑服!”
“将整个岭南南部,逐步纳入我们的实际控制范围!这既能扩大我们的战略纵深和资源来源,也能向长安展现我们为国开疆的价值!”
“待时而动,是未来!”
李恪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那是一种不再掩饰的、勃勃的野心!
“我们要密切关注天下大势!特别是长安的政治动向!蜂巢情报网络,必须进一步扩大和深化!不仅要覆盖岭南,更要渗透到长安、洛阳,乃至各大藩镇!”
“我们要清楚地知道,朝堂之上谁在争斗?太子和魏王的势力如何?我那位父皇的身体状况和心思变化……”
“总而言之一句话。”
李恪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议事厅内回荡。
“从今天起,我们不能再把自己当成一个偏安一隅的藩镇,一个被动应付朝廷的棋子!”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长安的棋局,风云变幻!从今日起,本王——入定了!”
“入定了!”
这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他们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吴王殿下,看着他眼中那不再掩饰的雄心壮志,看着他身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