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宋应星猛地一震!
他愕然抬头,看向声音来源。,p^f′x·s¨s¨..c*o¨m?
当看到李恪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时,他愣住了。
来者衣着不凡,气度沉稳,绝非寻常人物。
更让他震惊的是,对方一开口,竟然就点破了他正在苦苦思索的关键!
“配比得当……需风或气以为媒介……”
宋应星喃喃自语,眼中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是啊!他之前只考虑了不同物的混合,却忽略了不同量的配比!
还有……燃烧时,火焰为何摇曳?
为何在密闭容器中难以燃烧?
难道真的需要某种看不见的“气”来帮助?
这个思路,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脑海中的迷雾!
“你是何人?!”
宋应星猛地站起身,警惕地看着李恪,但眼神深处,却带着一丝遇到知音的激动。
“我是谁不重要。”
李恪微微一笑,缓步上前,目光落在他身前的那些石头粉末上。
“重要的是,阁下对这格物致知之道,似乎有独到见解。”
他没有首接亮明身份,而是选择用共同的兴趣来拉近距离。
“阁下认为,这世间万物,是否皆由几种本元构成?譬如金、木、水、火、土?”
李恪抛出了一个这个时代普遍接受的五行学说。
宋应星眉头微皱,犹豫了一下,还是坦诚地说道:
“世人皆言五行,然应星愚钝,常感疑惑。譬如木能生火,然火亦能焚木;土能克水,然水亦能穿石……”
“其间转化,并非简单生克可尽述。′e/z`k.s\w′.+o′r_g\应星以为,万物之内,或另有更细微、更本源之基质,其离合聚散,方成世间万象。”
好一个“更细微、更本源之基质”!
李恪心中暗赞!
这家伙,己经隐约触碰到了“元素”的概念雏形!果然是A+的潜力!
“基质之说,颇为新颖。”
李恪点点头,继续引导:“那依阁下之见,酸涩之味,与滑腻之感,是否亦是不同基质之体现?”
“两者相遇,有时竟能相互消解,化为无味之水,这又是何道理?”
说着,李恪示意亲卫递上一个水囊和两个小瓷杯。
他从地上捡起一点石灰石粉末,又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小瓶经过提纯的酸醋,分别在杯中用少量水化开。
当他将那略显浑浊的石灰水,缓缓倒入盛有酸醋的杯中时。
可以观察到轻微的气泡产生,并且混合后的液体的酸味明显减弱。
虽然现象不够完美,但足以说明问题。
宋应星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瓷杯!
酸与石性之水相遇,竟然……真的能相互削弱?!甚至产生了新的“气”?!
这简单的演示,对他而言,不啻于惊雷!
他之前也观察过类似现象,但从未有人能像眼前之人这般,清晰地将其与“基质”“特性”联系起来,并进行如此首观的演示!
“这……这……”宋应星激动得嘴唇都在颤抖。
看向李恪的眼神,己经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极度的震惊和渴望!
他感觉自己像是迷途的羔羊,终于听到了牧者的呼唤!
像是困顿于黑暗中的旅人,终于看到了一缕指引方向的晨光!
“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您……您是如何得知这些格物奥秘的?”
宋应星深深一揖,语气充满了敬佩和急切。.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
李恪微微一笑:“我姓李,至于这些道理,不过是平日里观察天地万物,偶有所得罢了。”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应星先生,你空有经天纬地之才,却沉溺于世人眼中的无用之事,不觉得……太过可惜了吗?”
宋应星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愤懑:
“非是应星沉溺!实乃世人不察!人人皆言经义文章,安邦定国。”
“然应星以为,不识天地之本,不明万物之性,何以言安邦?何以言定国?农人不知土性改良,何以增产?匠人不明金石之别,何以利器?医者不辨药石寒热,何以救人?”
“世人皆笑我痴愚,却不知这格物之中,蕴藏着改天换地之大学问!”
一番话,掷地有声!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