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州的冬天,并不算严寒,但相较于往年,却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热度。·k~u·a¢i¢d!u¨x·s?..c·o^m+
这股热度,并非来自天气,而是来自整个州府蓬勃发展的人气和财气!
连接各大矿区和工业区的简易轨道上,满载着煤炭和铁矿石的矿车。
在蒸汽机车头(虽然还很原始,但己能牵引数节车厢)的拖拽下,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日夜不息。
工业区高炉的烟柱,如同永不熄灭的烽火,首刺云霄,成为了恪州最醒目的地标。
神工坊内,蒸汽锻锤的轰鸣、动力机床的嗡鸣,交织成一曲激昂的工业进行曲。
市场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堆积如山。
除了传统的粮食、布匹、山货,更多的是恪州本地出产的新奇玩意儿。
——更加锋利耐用的精钢农具、小巧玲珑的铁制生活用品(如铁锅、剪刀、锁具)、甚至还有少量制作精良、价格不菲的“恪州造”座钟(作为奢侈品试水)。
得益于工业发展带来的大量就业岗位和相对丰厚的报酬,恪州百姓的生活水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高。
过去面有菜色的流民,如今不少人都在工厂或矿山找到了活计,脸上有了红光,兜里有了余钱,市场自然也就繁荣了起来。
就连周边的州县,也感受到了恪州带来的辐射效应。
大量外地商人被恪州层出不穷的新产品和巨大的物资吞吐量所吸引,纷纷涌入。_a-i/l+e·x^i?a*o~s_h`u_o~.\c¢o?m′
连接恪州的道路上,商旅不绝,车水马龙。
一些头脑灵活的商人,甚至开始专门做起了从恪州批发铁器、煤炭,再转运到其他地方贩卖的生意,赚得盆满钵满。
“听说了吗?恪州那边又出了新东西!叫什么焦炭,烧起来比最好的木炭还旺,还没烟!”
“何止焦炭!他们那铁器,真是绝了!一把菜刀,用了三个月,还跟新的一样锋利!”
“啧啧,那吴王殿下,真是神人降世!短短一年多,就把一个鸟不拉屎的恪州,变成了聚宝盆!”
“谁说不是呢?现在岭南道上,谁不知道恪州富得流油?”
茶馆酒肆,商队驿站,关于恪州和那位年轻吴王的议论,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广南东路,甚至隐隐有向北蔓延的趋势。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
恪州的异军突起,打破了岭南道固有的平静和势力格局。
当这股新兴的力量,不仅展现出惊人的财富,更隐隐流露出远超寻常州府的组织力和潜在的武力时。
(不断壮大的工匠队伍、严格的内部管理、以及偶尔流出的关于“神机营”、“陷阵营”的只言片语)
终于引起了某些“大人物”的注意和不安。\小_说+C?M,S, ?耕?芯\醉~全¨
……
广洲,广南东路都督府。
这里是朝廷在岭南东部的最高权力中心,统辖着包括恪州在内的十数个州府。
此刻,都督府后衙,一间装饰考究、弥漫着名贵熏香的书房内。
一个身着绯色官袍、面容微胖、眼神却带着几分精明与阴鸷的中年官员,正皱着眉头,看着手中一封来自恪州方向的密报。
此人,正是广南东路的长史(都督府副职,但往往掌握实权),兼任广洲刺史的——刘洎之。
(注:此处借用历史人物姓名,设定为本世界的地方实权官员,与历史人物经历无关)
刘洎之并非庸碌之辈,能在岭南这片瘴疠之地坐稳广洲刺史和都督府长史的位置,手腕和眼光都非同一般。
他早己注意到恪州的异常,最初只是觉得那位被贬的吴王殿下有些“能折腾”,或许是想做出点政绩,好早日重返长安。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恪州的变化越来越超乎他的想象!
那恐怖的煤铁产量!那源源不断的新奇铁器!那如同吸金石般聚集财富和人口的速度!
甚至还有那些关于“蒸汽神力”“钢铁巨兽”的离奇传闻!
这一切,都让刘洎之感到了一丝威胁!
岭南道,山高皇帝远,向来是他刘洎之的地盘。
他在这里经营多年,早己将此地视为自己的禁脔。
无论是地方财政,还是盐铁贸易,甚至与山越蛮族的私下交易,都由他牢牢把控。
可现在,恪州的崛起,就像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内,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