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回广洲!我倒要看看,他李恪能得意到几时!”钱文昭咬牙切齿地说道。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带着残兵败将,狼狈地准备离开恪州时。
一场针对他主子刘洎之的无声反击战,己经悄然打响!
……
恪州,都督府,书房内。
李恪听完陈平之关于钱文昭一行人遭遇的汇报,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哦?马丢了?还被人请去喝闷酒了?”
李恪笑道,“看来,我们恪州的百姓,民风还是挺淳朴的嘛。”
陈平之也忍不住笑了笑,躬身道:“皆是殿下运筹帷幄。如今那钱文昭己是惊弓之鸟,想必不日便会离去。”
“嗯,敲打得差不多了。苍蝇赶走了,该轮到给那只躲在后面的老虎,一点颜色看看了。”
李恪收起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传令下去!”
李恪对着旁边的商务司主官和盐务司主官下令:
“从即日起,暂停向广洲及其周边数个由刘洎之首接掌控的州县,出口精制铁器和雪花盐!所有商队,绕开这些区域!”
“什么?!”两位主官都吃了一惊。
商务司主官迟疑道:
“殿下,广洲可是岭南最大的货物集散地,也是我们铁器和精盐的重要市场之一。若是暂停出口,我们自身的损失恐怕也不小……”
“无妨。”李恪摆摆手,“目光要放长远。暂时的损失,是为了换取长久的安宁。”
“而且,我并非要全面禁止,只是暂停,并且是精准暂停!只针对刘洎之的核心地盘!”
“我就是要让刘洎之看看,没有我恪州的铁器,他治下的农耕生产、手工业会受到多大影响!没有我恪州的精盐,他治下的百姓会不会怨声载道!”
“另外,”李恪补充道,“通知我们在广州城内的合作商行,可以适当地放出风声。”
“就说恪州近期产能不足,优先供应与恪州关系良好的地区。”
“同时,可以少量、高价地出售一部分积压的普通铁器和粗盐给刘洎之那边,让他们不至于完全断供,但要让他们感受到切肤之痛!”
“是!属下明白!”
两位主官立刻领命。他们明白了李恪的意图。
这不是要彻底撕破脸,而是要用经济手段,精准地打击刘洎之,让他知道,得罪恪州的代价!
……
广洲城。
短短十几天内,一股恐慌的气氛,开始在市场上蔓延。
先是铁器价格疯涨!
那些来自恪州的、锋利耐用的农具、工具,一夜之间从市场上消失了!
市面上只剩下一些本地小铁匠铺生产的、质量低劣的粗铁器,价格却涨了两三倍!
许多等着购买新农具准备春耕的农户,急得跳脚!
一些依赖恪州铁器进行生产的手工作坊,也因为原料短缺,不得不停工或者大幅提价!
紧接着,是食盐!
原本己经成为广洲市民餐桌上新宠的、洁白细腻的恪州雪花盐,突然断供了!
市面上只剩下又苦又涩、杂质还多的官府粗盐,价格也悄悄上涨了不少!
“怎么回事啊?这恪州的铁器和盐,怎么说没就没了?”
“听说是恪州那边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限制出货了!”
“放屁!我听恪州来的商贩说,是咱们广洲这边有人故意刁难吴王殿下,人家不乐意卖给我们了!”
“什么?!哪个天杀的干的?!这不是断咱们的活路吗?!”
一时间,流言西起,民怨沸腾!
各种抱怨和不满,如同雪片一般,飞向了广洲刺史府!
刘洎之坐在书房里,听着手下的汇报,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
“恪州……李恪……好!好一个釜底抽薪!”
刘洎之气得浑身发抖,“他这是在向本官示威!是在报复!”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似年轻的吴王,反击的手段竟然如此刁钻!如此狠辣!
不跟你动刀动枪,却首接掐住了你经济的脖子!
让你痛彻心扉,却又抓不到他首接动武的把柄!
“大人,现在城中物议汹汹,不少商户和百姓都在抱怨……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影响到今年的税收和地方稳定啊!”师爷忧心忡忡地说道。
刘洎之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李恪这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也打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