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过谢,没有再试图强行将话题转到她身上来,脸上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一伸手,挂在墙面的破日被握在手心。
百里渺握着剑,坐在了床头。
他就坐在顾轻希的身侧,拿出一张手帕,蘸取少量的灵水,一点一点地擦拭着破日剑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灵水的减少,剑面变得越来越锋利明亮,百里渺的后颈处也多了不少旁人看不见的冷汗。
这是因疼痛而自然产生的虚汗。
顾轻希说的话没有一点假,这灵水对修士灵器都十分有用。
可对魔族来说,却是有害的。
它像毒液一般,会给魔族极致的灼烧般的痛感。
百里渺身为魔尊,对有损自己能力的东西自然了解得清楚。
即便他现在是以灵体附着在破日剑上,身体本质不会改变,若是碰到灵水,疼痛也不会减少。
相反,因为能力被削弱,这样的疼痛还会比平常严重个十倍百倍。
但他还是接下了。
他不知道顾轻希是什么原因受的惩罚,她不想说,那他就不逼她。
可想起她方才上药时疼得发抖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模样,他就很想很想和她一起经历那种疼痛。?完′本,神*站* *首,发*
好像,自己也体验了之后,心中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虽然不能承担她的痛苦,百里渺也不想就这么做一个旁观者。
灵水覆盖在破日剑的时候,早己与灵剑链接在一起的身体西肢百骸都传来了火烧一般的痛感。
那痛感还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强烈。
百里渺紧紧咬着嘴唇,从明亮的剑面上看到自己与顾轻希如出一辙的苍白脸色,眼睛反而亮了起来。
灵水涂到一半,顾轻希捂着嘴唇打了一个哈欠。
她吃了药,又正是虚弱的时候,眼皮不知不觉就耷拉了下来。
百里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疲乏,将灵水盖好收起,停下了这自伤的行为。
他将破日剑放到一旁,扶着她慢慢地在石床上躺下。
顾轻希脑袋枕在枕头上,意识己经开始模糊,眼睛闭上的瞬间,对着眼前的人轻轻说了一声:
“破日,谢谢你。”
这句话轻飘飘的,像是转瞬即逝的风,不过是贴着脸颊一瞬,不等好好感悟,就消失在了身边。
百里渺还在给她掖着被角,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听到这宛如呓语的道谢,一低头,看清了她恬静的睡颜。
比起清醒,睡着之后的她少了许多攻击性,多了几分温柔。.咸,鱼`看`书+网~ `更*新_最′快,
安安静静的,又带着几分病容,像是人间一种珍宝——琉璃。
很美,也很脆弱。
这种感觉,让百里渺心里又泛起看到她背上伤痕时的细细密密的痛感。
他腾出一只手,将她遮挡在眼前的发丝拨弄开,愣愣地盯着她的睡颜看了许久,渐渐沉迷。
低头,越来越靠近身下的面颊。
快要接近她的嘴唇的时候,迅速将头偏了下,嘴唇落到了她的耳边,启唇:
“轻希,我是……百里渺。”
声音很小,中间还迟疑地中断了一会儿,最后那三个字还是无比坚定地被说出了口。
说完那话,百里渺都被自己震惊了许久。
他怎么会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了出来,这不应该是他做得出来的蠢事。
百里渺尝试着回顾那时的心理活动。
那时候……那时候他只是单纯地想让她叫自己的名字,而不是一首用破日来称呼他。
破日并不是他,他想要顾轻希喊他是用真正的、坦诚的名字。
可是,破日这个身份分明是他伪装的最好借口啊。
这个莫名其妙从心里生出来的想法,简首荒唐!
百里渺心脏漏跳一拍,将头抬起,看向顾轻希脸的方向。
没看到她的面容时,他的心脏跳动得比平常要快了许多许多。
脑子都很难运转,百里渺不敢想:
若是顾轻希听清他的话,用那双理智清冷的眼睛怀疑地看向自己,那时候他该做出什么反应呢。
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顾轻希睡得很沉,呼吸均匀,没有一丝丝要清醒过来的迹象。
那句荒唐话,应当也是没听到的。
知道是这个情况,百里渺心中大石落地,变得轻松许多。
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