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萝的撬扶下,那俊忍着伤口的疼痛来到一处庄子前面。
他低头对香萝说:「香儿﹐我怀里有些银子﹐你拿了去﹐向他们借处宅子来住,知道吗?」
香萝伸手往他身上摸﹐真在他怀里掏出几锭碎银﹐还有好些足纹的银饼子﹐以及一小袋金叶子。
香萝取了一个约莫二十两的阴饼子在手上﹐其余又塞回那俊怀里﹐这才走上前敲了敲门。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来应门,和香萝谈了好一会儿,又探头看看那俊,闪身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他走出来。「二位爷,我们老爷在不远处的四九水路上有一处庄子空着,不嫌弃的话请随我来。」
两人跟着管家又上了船,在一阵柳荫中穿梭,来到一处像是小岛又像半岛的地方,上头疏疏落落,盖有四、五座房舍。
「就是这儿了﹗这庄子原本是我们老爷预备给少爷娶亲用的,少爷过世后,庄子就一直空着。二位爷将就将就,每日卯、午、茁三个时辰,会有婆子来打扫送饭,所以二位不必担心吃的,尽管住下。」
管家说着就要离开,却又突然回头看着那俊,「这位爷,你好象受伤了,是不是?」
那俊一怔,脸上浮现一抹戒备。
管家笑了笑,「我是看你身上有血迹,脸色不大好看,才想说你是不是受伤,我没有恶意,不要误会。」
香萝可没那俊想得那么多,她一手扶着那俊同时关心道:「老伯,这里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大夫?」
「大夫嘛……」
那俊冷冷说道:「不必了﹗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管家有些自讨没趣地摸了摸鼻子,转身要走却又再次回过头来。「我们家少爷也喜欢动刀动枪,屋子里可能有些伤药;如果二位爷不想找大夫,那就我找伤药,或许派得上用场。」
那俊寒着脸,瞪视这个啰唆到让他有些起疑的管家,「谢谢,你请吧﹗恕不相送﹗」
那俊本就伤得不轻,能站着和这个啰唆管家讲这么多话已经是奇迹了;待管家一走,他精神一松懈,整个人砰的往后摔倒。
见状,香萝一时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又是拖又是拉,费尽千辛万苦,总算将那俊拉上床。
但那俊上床后,问题又来了,她得帮他把衣服脱掉,才能为他上药。不过她从没替男人脱过衣服,所以压根儿就不懂该怎么做才对。
香萝只好睁大一对冰灵灵的美目,瞅着那俊昏迷不醒的模样发楞。
老实说,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肆无忌惮地看一个男人,尤其看一个强娶自己、强要了自己的男人,那简直是、简直是教她羞得无地自容,可她……
她又好想看他,仔仔细细地看他。
他的天庭宽广,下巴方正,剑眉挺拔,煞是威武有型,深遂得宛如一潭湖水、令人一颗心怦怦跳的双胖,此刻正紧紧闭着;可香萝却忘不了当他瞅着自己看时,那似笑非笑、似有情若无情的凝视,总教她意乱情迷。
他的鼻子很直、很高,嘴唇虽因为受伤而显得有些苍白,却无损于他的饱满与好看。
他的肩膀宽阔、胸膛厚实、四肢修长,从外貌看去似乎显得有些瘦削,可香萝知道不是这么一回事﹔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是何等结实精壮,也没有人比她更明白看似斯文的他,是何等强悍有力、何等地令人难以拒绝,那是她在一次坎的缠绵中,所得到的最真实体悟啊﹗
香萝痴痴地看着他,看得都忘了自己,也忘了要替他上药疗伤。
直到那俊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够了吗?」
香萝吓了一大跳,小脸惊地涨红,「你……」
那俊勉强一笑,强打起精神,「如果看够了,可以请你过来帮我把衣服脱了,替我上乐吗?」
香萝的脸更红了,她踌躇的走过去,咬着唇不知该从何下手,「怎……怎么脱?」
「我怎么脱你的衣服,你就怎么脱我的衣服。」
香萝白了他一眼,在床沿坐下,抖着小手开始解开他衣服扣子。先是背心,再来是来袍,然后是穿在里头的内衫。
随着那俊身上的衣衫一件件的减少,香萝的脸也越红;到最后她索性闭上眼睛,用双手摸索着,替他退下长裤。
换作是平时,那俊会沉醉于她的羞涩与爱抚,可这时他早让伤口给整得死去活来,香萝又这样闭着眼睛乱摸一遍,一不小心就触及伤口,疼得他冷汗芩芩,差点呻吟出声。
他忍不住抓住她的手,「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