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土地庙。”

李恪吩咐道，眼中闪烁着遇到宝藏的光芒。

“本王要去见一个人。”

“城南土地庙？”

陈平之有些讶异，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多是乞丐流民聚集之所，殿下怎么会突然要去那里？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没有多问，立刻躬身应道：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

恪州城南，一处早己破败不堪的土地庙。

神像倾颓，蛛网密布，瓦砾遍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和劣质酒水混合的怪味。

几个乞丐和流浪汉有气无力地蜷缩在角落里，漠然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而在土地庙一角，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地摆弄着几块颜色各异的石头和一小堆灰烬。

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洗得发白、多处打了补丁的儒衫。

面容清瘦，带着几分长期营养不良的菜色，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闪烁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光芒。

他一会儿用捡来的破瓦片小心翼翼地刮下石头的粉末，一会儿又将不同的粉末混合在一起，甚至试图用打火石去点燃……

动作认真而专注，完全无视了周围鄙夷或好奇的目光。

“喂，我说宋老怪，你又在鼓捣你那些没用的石头疙瘩呢？”

一个缺了门牙的乞丐懒洋洋地嘲笑道：“我说你有那闲工夫，不如去街口跟我们一起讨点吃的，说不定还能混个饱饭！”

“就是！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有什么用？还不如我们这些叫花子活得自在！整天跟泥巴石头过不去，我看你是魔怔了！”另一个流浪汉也附和道。

那被称为宋老怪的书生，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点白色粉末和一点黑色粉末混合，又滴了几滴从破瓦罐里收集的雨水，观察着可能发生的变化。

这种对周遭环境的漠视和对自己“无用之事”的专注，更让周围的人觉得他是个不可理喻的怪人。

就在这时，几匹骏马停在了破庙之外。

为首一人，虽然穿着便服，但气度雍容，眼神深邃，正是微服而来的李恪。

陈平之和几名精干的亲卫紧随其后，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周围好奇的目光。

李恪的视线，第一时间就落在了那个蹲在角落里的落魄书生——宋应星身上。

果然如系统描述，衣衫褴褛，形容枯槁。

但那份对格物的专注，却让他身上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李恪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静静地观察着。

他看到宋应星尝试用火石点燃混合粉末失败后，脸上露出了困惑和思索的神情。

然后又开始尝试调整不同粉末的比例，甚至拿出随身携带的一小块硫磺，刮下一点黄色粉末加入其中。

李恪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家伙，虽然不懂化学原理，但己经凭着本能和大量的观察、尝试，在摸索不同物质混合燃烧的可能性了！

这不就是最原始的化学实验吗？

看到宋应星再次尝试点火，李恪终于开口了，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首指核心的力量：

“阁下可是觉得，此物欲燃，不仅需火石之烈，硫磺之助，更需配比得当，且有风或气以为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