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看似在为李恪辩解,实则暗藏机锋。·兰_兰*闻′血¢ ,庚,新¨罪?全¨
将问题的焦点,引向了刘洎之的罪行和岭南的特殊情况,同时也点出了李恪行动的某种合理性基础。
果然,长孙无忌话音刚落,另一位官员,新任的广洲司马(由朝廷派遣,刚抵达广洲不久,恰逢剧变),也捧着一份奏疏出列。
“陛下!臣有本奏!”
这位司马的声音带着一丝惊魂未定,但更多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撼。
“臣抵达广洲后,亲眼所见,前刺史刘洎之……罪孽深重,罄竹难书!”
“其不仅贪墨库银,私铸劣钱,与海寇勾结,贩卖私盐铁器!”
“更骇人听闻的是,竟暗中勾结黑山蛮夷,企图引狼入室,动摇我大唐在岭南之根基!”
“幸赖吴王殿下及时察觉,联合恪州银行揭露其阴谋,方才使其图谋败露!”
“刘洎之自知罪无可赦,遂畏罪自缢!”
“其府中搜出之金银财宝、贪墨账目、以及与蛮夷勾结之书信,证据确凿如山!”
这位司马说着,呈上了一份厚厚的卷宗,里面附有详细的证词、账目副本和书信拓印。
这一下,朝堂上的风向,顿时又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弹劾李恪的声音是主流,那么现在,关于刘洎之罪有应得的议论,开始逐渐抬头。
“什么?刘洎之勾结蛮夷?!”
“难怪黑山蛮之前如此猖獗!”
“如此国贼,死有余辜!”
紧接着,这位司马话锋一转,开始描述起了他亲眼所见的岭南新貌。
“陛下!臣斗胆首言!如今之岭南,尤其是恪州与广洲一带,与臣往日之印象,己是天壤之别!”
“吴王殿下在恪州推行新政,轻徭薄赋,鼓励农桑,发展工商。”
“臣亲见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田野丰饶,市集繁华!”
“恪州城外,工坊林立,机器轰鸣(虽然他不懂那是什么,但感觉很厉害),所产之精盐、白糖、布匹、铁器,物美价廉,远销西方!”
“更令臣惊叹的是,吴王殿下收服黑山蛮后,并未赶尽杀绝。”
“而是恩威并施,授其农耕,开化教导,如今岭南腹地,蛮夷归心,几无叛乱之忧!”
“此次广洲之变,虽起于刘洎之倒行逆施,然吴王殿下处置果断,迅速稳定局势,开仓放粮,安抚民心,清查贪腐,恢复工商!”
“如今广洲城内,秩序井然,百姓称颂!”
“臣以为,吴王殿下虽有代管之嫌,然其所作所为,皆是为国为民,于岭南大局,有功无过!”
这位司马的奏报,如同一幅生动的画卷,将一个与中原迥异、却充满活力和希望的岭南,展现在了长安君臣的面前!
这番话,与之前那些弹劾李恪拥兵自重、图谋不轨的指控,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边是跋扈擅权的野心藩王,一边是为国为民的有功之臣!
一边是逾越本分的奇技银巧,一边是百姓称颂的民生改善!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李恪?哪个才是真实的岭南?
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许多原本义愤填膺的官员,此刻也面面相觑,心中开始打鼓。
如果新任司马所言属实,那刘洎之的确是死有余辜!
而李恪接管广洲,似乎更像是在收拾烂摊子,稳定大局?
而且,他把岭南治理得这么好?蛮夷都归心了?这……这还是那个蛮瘴之地吗?
就在这时,宦官再次呈上了一份奏疏。
“陛下,恪州都督吴王,八百里加急奏疏。”
李世民接过奏疏,展开细看。
奏疏的措辞,一如既往的恭敬。
李恪在奏疏中,首先详细陈述了发现刘洎之贪赃枉法、勾结蛮夷的惊骇事实,以及刘洎之畏罪自缢的经过。
然后,他惶恐地表示,广洲乃岭南重镇,刺史暴毙,群龙无首,恐生大乱,危及社稷。
他身为皇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值此危急时刻,不敢坐视不管。
故暂领广洲军政,稳定局势,安抚民心,清查余孽,一切皆是权宜之计。
最后,他恳请陛下圣裁,尽快任命新的广洲刺史,他必将完璧归赵,将广洲治权交还朝廷。
整篇奏疏,滴水不漏!
将自己的行为,完全包装成了为君分忧、稳定地方的忠臣义举!
姿态放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