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大明宫。/r+u\w!e+n¢.·n+e,t′
这座象征着大唐帝国最高权力的宫殿群,在秋日阳光的照射下,依旧显得巍峨壮丽,金碧辉煌。
然而,在这片辉煌之下,涌动的却是冰冷刺骨的政治暗流。
东宫,丽正殿。
太子李承乾,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刚刚收到了一份来自江南的密报,密报的内容并非军国大事,却让他感到了比边疆战报更深切的寒意!
“恪州票引……杨州、苏洲、杭洲……兑换点……金融结算中心……”
李承乾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张薄薄的帛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帛书上寥寥数语,却勾勒出了一幅令他心惊肉跳的画面!
他那个被父皇一脚踢到岭南蛮荒之地的三弟,李恪。
不仅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自生自灭,反而如同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在南疆搞得风生水起!
开矿山、建工厂、练新军、造怪船……
这些消息,之前虽然也陆陆续续传到长安,但大多语焉不详,甚至被东宫的属臣们有意无意地解读为“小打小闹”、“蛮夷之地的自娱自乐”。
李承乾虽然也曾派人使过一些不痛不痒的小绊子,但并未真正将其放在心上。
毕竟,岭南距离长安太过遥远,影响力有限。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
恪州的触手,竟然己经通过那什么恪州票引,伸进了大唐最富庶、人口最稠密的江南之地!
并且,隐隐有掌控江南部分金融流通之势!
金融!
李承乾或许不懂什么叫金融结算中心,但他清楚地知道钱的重要性!
江南的财富,是大唐的命脉所在!
若是让李恪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控制了江南的钱袋子,那后果……不堪设想!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李承乾猛地将帛书摔在地上,对着殿内侍立的几位心腹幕僚怒吼道:
“孤养你们何用?!让你们盯着岭南,你们就给孤盯出来这么个结果?!”
几位幕僚噤若寒蝉,躬身不敢言语。
其中为首的中书舍人紇干承基,小心翼翼地抬头道:
“殿下息怒……恪王此举,确实……确实出人意料。”
“其手段隐秘,又借着商贾往来之便,我等在江南的人手,也是近期才察觉端倪……”
“察觉端倪?!”
李承乾怒极反笑:“等你们彻底弄清楚,怕是整个江南的钱庄,都改姓李恪的李了吧!”
“到时候,他恪三郎振臂一呼,江南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怕是都要跟着他摇旗呐喊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李承乾就感到一阵后怕!
不行!绝对不能再让李恪这么安稳地发展下去了!
必须想办法,给他致命一击!
“侯君集呢?!”李承乾厉声问道。+鸿*特¢暁_税′惘¨ /已.发,布′罪,薪~璋¨截^
“陈国公……正在府中。”一位侍从连忙回答。
“传他立刻进宫!不!孤亲自去他府上!”
李承乾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侯君集,这位战功赫赫却又野心勃勃的国公,是他最为倚重的心腹大将。
这种涉及阴私狠毒的计策,找他商议,最是合适!
……
与此同时,长安城,魏王府。
书房之内,暖意融融,与东宫的冰冷气氛截然不同。
魏王李泰,正捧着一本古籍,悠然自得地品读着。
他身形微胖,面容白皙,看起来一派儒雅温和的学者风范。
然而,此刻他放在书页上的目光,却并未聚焦,显然心思并不在书上。
在他的书案旁,侍立着几位同样是饱学之士的文学馆学士,这些人都是李泰精心招揽的智囊。
“王爷,东宫那边,似乎有些异动。”
一位名叫杜楚客(杜淹之子,也算李泰的表亲)的学士,轻声禀报道。
“太子殿下方才怒气冲冲地离宫,似乎是去了陈国公府。”
李泰放下书卷,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问道:
“所为何事?”
“据我们安插在东宫的眼线回报,似乎……与岭南恪王有关。”
杜楚客斟酌着词句:“好像是恪王在江南……弄出了一些让太子殿下极为不安的事情。”
“